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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律并不在乎她那些小心思，一路上絮叨着桑槐生日了，让齐雁帮忙打听她到底喜欢什么礼物。

    “她不要的东西，可是我很想要啊。”嗓子眼被包子堵着了，生吞进去食管被撑得极痛，泪珠扑簌簌往下砸。

    “哦。那你不会又想初中那会儿约了考什么大学再复合吧？”

    这样带早饭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月，连桑槐都亲亲热热地跟她手拉手一起上厕所了。顾律偶尔课间假装路过撞见她俩，还会送两瓶可乐过来。

    她冲动地想为自己争取一些机会，只是当桑槐路过的一瞬间，男孩鼻音重重地哼的那声，齐雁懂了，此刻的她不过是一对小情侣吵架的调味剂。

    所以当他突然趴在窗沿，像初三那样指着她数学卷子上的错题，嘲笑道：“你这道题怎么都错了，上课没听讲吗？”

    等到顾律发现真相，干脆把早饭扔进了她的车篮子里蹬着车立刻骑远了。齐雁没去学校，转到公园里坐着，一边哭一边把那份被扔掉的早饭吃完。

    虽然迟到被老师骂了顿，看到桑槐神情恹恹的模样，她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

    齐雁攥着卷子的另一角，用力地抹平折痕，低声道：“你觉得我能考上N大吗？”

    “哎，反正他俩分手了，以后都不会送了。”

    “切，管她考哪儿，反正我是要考N大计算机系的。”

    男孩继续埋头给她纠正错误的步骤，随口回道：“估计悬，你数学太差了。”

    “那是你女朋友，你自己给她买就好了，干嘛找我帮忙。我又不是跑腿的。”虽然很委屈，却又不敢直接拒绝他，生怕一他真的生气了，就再不会跟她讲话了。

    “算了，我教你吧。都马上高三了，高一的几何题都会做错。唉，你这样怎么考重点大学啊？”顾律的字很好看，娟秀得有些像女孩子，跟他张扬的个性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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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三，高中三年，再进入同一所大学的话，这样的缘分至少可以称得上一句“好朋友”。可是齐雁从来不了解顾律的想法，彼时他居然经常在自己教室门口转悠，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男孩故意停在这边，有时间手里颠着球，或者拿着讲义，眼神飘去的地方总是跟别人打闹的桑槐，不曾落在他身旁的自己身上。

    “你俩复合了？”齐雁说不出此刻复杂的心情。

    连续好几天早上没有遇到顾律，齐雁特地晚走了十分钟，看到在红绿灯前等着的顾律她假装巧遇，欣喜地开口：“哎？怎么最近没让我跑腿了啊？”

    可惜没多久这样的关系又破灭了。

    “我俩分手了。”

    十年不远

    “我都跟他说了不爱喝可乐了，每次都不听。”女孩甜蜜地抱着怨，齐雁却默默在心里反驳：反正我爱喝就行，你爱喝不喝。

    只不过属于桑槐的那份早餐被她扔了，而且桑槐好像还跟班上另一个男同学好了，齐雁偶然发现他俩在楼梯口偷拉小手，那笑容跟初中时偷拉王明月手的顾律一模一样。

    女孩湿漉漉的脸上，居然泛起了别样的绯色。

    周末跟翁醒醒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又被臭骂了一顿。翁醒醒吼得她耳膜都要穿孔了：“齐雁你是圣母吧，还给情敌送早饭，脑子被驴踢了还是门夹了！”

    如果他们的故事就此画上句号，又何必纠缠近十年。

    所以，他希望能考上N大

    05

    “那你不是没机会跟他见面了吗？”翁醒醒提醒道。

    顾律倚着墙考虑好久，终于想出个方案来，跟齐雁商量道：“要不然我早上买好，在你家那条路上等你一起上学，你只要帮我带去学校给她就行。”

    齐雁这次醒悟过来，原来桑槐成了他俩唯一的交集。真的好讽刺，她挂了电话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齐妈下班回来看到女儿边哭边背课本的模样担心地搂住了她，赶紧打电话让丈夫回家打算带女儿出去吃顿饭放松放松。

    齐雁默默地又刻在了心里，许久。

    他想上N大，那她就再努力些好了。

    ——那你希望我考上吗？

    不经意地，他的大手握住自己的，滚烫的掌心有些湿。

    要哭出来。顾律也吓了一跳，赶紧下车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纸巾塞到她手上。

    白日蜉蝣十年不远

    “真的？！”她赶紧掩住脸上的欣喜，幸好男孩没注意放慢了车速跟她并排，吐槽道，“天天让我猜她喜欢什么，烦死了。本来作业就多，害我都没时间打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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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了两天假，结果顾律又一大早守在她家路口，嘻嘻哈哈手里拎着两份早饭，说是一份给她算辛苦费，另一份更丰盛的交给桑槐。

    用力地拍了拍胸脯，不适合的话，勉强也没有用吧。

    她没敢吱声。

    虽然不开心，但想着可以每天都见到他，跟他一起上学，女孩卑微的心又立刻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