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柔去后第七日,监视燕王宅的卫府兵方才发现,蛰居多时的王子不见了。
从柔嫣然笑,“你这时不时的良心发作,也使人发噱。”
濮阳渡口,残阳如血。瑟瑟芦花遮映下,从柔与庆忌相拥道别。
“我是认真的。”
新君惟恐他妻子脱困后,为保存实力,作壁上观,自是不允。而今,又要送从柔去距西北更远的青徐,颇有以她为人质的打算。
期间,两家达成联姻协议,以司马謇长子司马昶迎娶崔焘幼女崔青君。
战事方兴,王邯即遣人来接家眷去河西。
梁王起兵的同时,与之有勾结的西蕃与突厥齐齐入侵,牵制对帝室最忠诚的西北四镇总管王邯,使之无暇东顾。
新君命长姊汉阳公主代表帝室,与远嫁的崔女偕行,前往司马昶所在的青州,见证两家缔婚。
说罢,不待他登船,转身回道旁马车去。
河南的崔氏与江淮的司马氏为帝室外戚,自然忠于新君。崔焘之弟崔赜受命为兵马大元帅,司马謇长子司马昶为副元帅,诛讨叛军。
从柔只是摇头,“你家世子已起兵响应梁王,俨然自命为燕地之主。你回去后,要忙着清理门户,少一些儿女情长吧。”
崔马联军有富庶的江南作后盾,一支向北,一支向西,短暂的慌乱后,即与叛军陷入相持局面。ρó壹㈧м.νǐρ(po18m.vip)
一向倔强的从柔,默然接受了这一差遣。
从柔推开他,澹澹道:“不必担心我。他们要用我牵制王郎,非但不会将我如何,还会替我们遮掩。”
过往十几年,一直是她为他送行,今次亦如此,却教他看她的背影,领略目送亲爱远去的忧戚。
河北的郑氏乃梁王舅氏,亦举兵响应梁王。
庆忌冲动地说:“柔柔,你同我去。”
她离京一月后,王邯为阻击欲犯上京的突厥,引兵疾应长安。
庆忌问:“你就不想同我长相厮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