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今天晚上杨安苒把他压上床，强行剥掉他身上衣服时的样子。
杨安苒见他并不肯走，又说：“我们已经分手了，睡在一张床上不太合适。”
床头的一盏暖灯打亮了地板上堆了一地的凌乱衣物。凌乱的被子被她压在了身下，有着海浪一般的褶皱。
迷蒙的一点汗水盖住了她的眼睫毛，她想要睁开眼，却只是模模糊糊看到自己面前男生的虚化的面容。
如果她稍微不设防一些，或者意志脆弱一些，都极其有可能会答应他。
杨安苒看懂了他的表情，又淡淡说：“明天还有工作，我们都需要好好补充一点精力。”
她偏过头，躲避顾惜灼灼的目光，盯着房间的另一个方向：“导致我们分手的那个问题并没有解决，所以……复合是不可能的。当然，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们能试着做一下炮友。”
大脑反应了足足半分钟，才把这句话的意思给领悟了。
颤栗在身体深处的一阵一阵的电流感，在他每次都顶到深处的时候到了巅峰值，又在他抽离出来的时候往下跌落到空虚的低谷。
基于她发现自己特别没出息地觊觎顾惜的肉体，即便分手了也总是对他心心念念难以放下，那么，不如就让肉体与感情关系试着剥离开，就做一对各取所需的都市速食男女吧。
她等着顾惜的回应。
在这种时候，她也没有办法听清。她整个人都朦朦胧胧的，在晕眩，像是刚从云端上坠下来，要在空中随着气流转上好多圈子才能找回自己的平衡。
顾惜愣了一下，随即有点不可置信。
她所特别印象深刻的，是顾惜在拉开了她的腿，一次次凶猛地贯穿与挺入的时候，还没忘记在她耳边缠绵着吮吸她的耳垂。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他竟然都没有忘记要蛊惑她。
她原本觉得自己的提议正常，或许会得到他的考虑，再加上这方面
杨安苒在这一刻忽然又清醒又理智，那种被情欲折磨得迷蒙的神情，也从她脸上消失了。
顾惜沉默了半晌，最终自嘲地冷笑一声。
好在这种低谷并不持续很久，只那么短短一瞬之后他又会再度填满她。
半个小时之后，她洗完澡，重新上了床。
她原本想坐在床边抽一根事后烟，但考虑了一下顾惜的感受，没抽，只是把灯光拧得更亮了一些。
然后她也不看顾惜的表情，推门进了浴室。浴室里紧接着就是哗啦啦的水声。
他的姐姐，竟然要赶他回隔壁房间。
“所以，你今晚做的那些……又是什么意思？”他问。
在某一个射出来的巅峰值，两人同时舒爽到了极点。她陷入一片有点朦胧的欲望云端之中，整个人都有点爽得找不着北了。
欲望如潮水一般褪去，理智就紧跟着回来，重新占据大脑。
最终，沉硬了片刻之后，杨安苒从床上起来，给自己披了一件外衣：“我去洗澡。”
她在心里稍微琢磨了一下这个念头，然后侧头看自己身侧的顾惜。
他好像是在她的耳边说了点什么，但是她没有听清。
顾惜又说了一次。她依然没有听清。
自从说了那句“惹顾惜不开心”的话之后，她就被男生全面压制，实打实地被操了一晚上。
整个后半夜，杨安苒就再也没有占据过什么主动权。
他说的：“姐姐，我们复合好不好？”
而她则被顾惜给压在了身下，一晚上换了好几个姿势。
她后知后觉地听清楚了顾惜说的是什么。
他挺入她，如不知疲倦的打桩机一样“啪啪啪”地撞击着她的腿根。
顾惜一动不动，沉默地看着她。那副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拔d无情”的渣男。
“……都后半夜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睡吧。”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淡很平静。
他的气息很滚烫，烫得她的肌肤红了一片，每一颗毛孔有点不知所措。
这差不多就是她的提议了：做炮友。
如果她的爽感在头顶有一个数值条的话，就会发现这根数值条随着顾惜的抽插在一起一伏地跳跃着，一次次送她入云端，一次次又让她跌落陷入欲求不满的状态。身体本能寻求这种巅峰似乎永远没有一个恰当的分寸，以至于这种游戏他们就如此孜孜不倦地玩了一个晚上，一直玩到天亮。
“……复合？”
即便两人的房间只隔着短短距离，几乎就是隔壁墙的位置，可杨安苒还是觉得，这种形式上的表态足够有必要。
顾惜汗涔涔地伏在她的耳侧，喘息着，动情地亲吻着她的额头。
她像是陷入梦幻泡沫之中、乐不思蜀的人，突然被戳破了泡沫，一下看清了四面冰冷的墙壁一般。
直到顾惜说第三次的时候，她才勉强回过了神来，耳朵里钻入了他的声音，通过神经反馈到了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