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萼华忙里偷闲,正捣玫瑰做燕脂,那一小支精兵的头目彭嘉年前来提议,“主母,养兵练兵而不用兵,恐致荒嬉,不如去攻甘州?”
萼华自是舒爽,或枕着钱琨胳臂,或伏在萧酾胸膛上,听他们商量南下伐越事宜,也贡献些意见。
崔桢的母亲王氏,与萼华之母是同胞姊妹,关系却不睦,婚前婚后都攀b个不休,唯恐对方b自己过得好。冯夫人一病死在前头,崔夫人闻讯竟有喜色,无心肝甚矣。
萼华扎煞着两只红手,失笑,“甘州?那是我表兄的城池。教我阿姨得知,非骂死我不可。”
如此十余日,萼华难免倦乏。钱、萧亦知节制,虽夜夜到访,多数时候只共枕席清谈。
萼华觉得有理,请来当日与她一起突围而不死的七猎夫,问他们可愿偕往攻甘州。
萼华骑马帅部入城,问已降的崔桢,“我阿姨上吊未?”гоūщеΝΝρ.ме(rouwennp,me)
彭嘉年初到萼华麾下,颇委屈,领教过她剑术后,又观她牧城治兵有方,才萌发敬重。觉得她闺阁里待迂了,屈才,欲怂恿她做事业。
萼华住惯了漪艳,不愿之鄂州。
萧氏在北边与燕地崔攸打成一团,钱氏南征,甘州崔桢以为自家有段太平日子过,不想漪艳冯氏竟猪变老虎,一口吞将过来。
萼华的齐人之福暂告一段落。
自返回漪艳,萼华就发现,父亲被架空了,部曲僚属每有事,都来问她。琴棋逍遥的日子渐远,案牍俗务缠身。
漪艳卑湿,夏末多苦雨。有他二人伴寝,卧席间的潮气也消减了。
黎氏暗中解恨,永远忘不了当年自己的婚礼上,冯琯自矜为华族子,未向庶族出身的她还礼,从此被萼华抓住把柄,只以妾遇她。
婚礼之夜,萧酾照例潜入洞房,与钱琨分担新婿的义务。
钱琨有婢妾服侍,亦不介意两地分居,留了一小支精兵供她差遣。尔后,与萧酾一个回鄂州,一个赴楚州,整兵向南。
这些猎夫涉险幸存,以为自己有天助,发现打仗b打猎有意思,功名心正炽,无不答应之理。
钱琨恐萼华有孕,请完婚事。冯琯遂为之筹办,仓促间,颇草草。
当下,耐心与她分析,“漪艳与甘州,萧氏觊觎久之。主母与主公缔姻,漪艳得全,而甘州则益危矣。不如先取之,免其为萧氏所攫,令戚受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