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凌对着何曾也不像之前冷冰冰的模样。
何曾没以为她真就放下心结了，不然他自己怎么连一句“娇娇，我们结婚吧”，都说不出口。
倒是跟乔凌提了另外的事：“娇娇，以前那房子，我把它过户给你，以后乔初上学也不用担心户籍问题。”
她们搬了家。
年底腊月二十七的时候。
这会儿已经下了高速，进入冬宁市境内。
不说单纯为了乔初，也为了自己，女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大概这大半年来的难受只有她自己清楚，哪一处不让她变得更市侩。
不过在乔国华眼皮子底下肯定不能这样做。
如今更是。
她要真想跟他结婚，怕也不会就那样办理乔初的出生证明。
“爸，我们领过证了。”
他自愿的，与人无尤。
在乔国华看来，他这女儿从小规规矩矩的，哪个不夸他家姑娘懂事又乖巧。
乔父总是偏爱她的。
……
乔父捧着手中那印着“一中教师留念”的玻璃v杯，迟迟没开口说话，许久后还是憋出句：“你喜欢就好。”
“爸，这我们老乔家的孩子，乔初。”乔凌指着提篮里的小人儿说。
然而年纪长了后男女关系处理有些混乱不说，这会儿不声不响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娇娇。”
何曾对这没什么意见，只是乔凌之前早办好单身证明，缴纳过社会抚养费，出生证明父母那一栏只有母亲的名字。
虽然那会儿她也没多义正言辞，病没好，但还想着跟周成海结婚来着，当时她心动，觉得他的话有诱惑力，那半分犹豫完全是看在钱的份上。
男人有点想法，不过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何曾心想，自己当年曾打算着，要在二十五岁前结婚的话，大概是不能行了。
乔凌不知是怎么，轻轻喟叹了口气：“我回去会告诉我爸，我们结婚了。”
她除了喂奶，几乎什么都不用做，乔初夜里啼哭，非要人抱着哄，也是他在客厅里来回走着。
乔凌迟疑了。
何曾把她们照顾得很好，自从他来了后，乔初用的，她用的那些，哪个不是高了好几个档次，不用因为一万多的月嫂费而心疼，不用担心自己产后工作的事。
我回去会告诉我爸，我们结婚了
男人虽然年轻，可这些方面意外地叫人安心。
她比那时候更现实了。
“何曾，你有过结婚的打算么，不是跟我。”乔凌坐在后排座位上，乔初在婴儿安全提篮里睡着。
乔凌还没出月子，小姑娘的出生证是何曾去办理的，跟着乔凌姓，乔初。
何曾跟着乔国华进了书房。
便是不赞同，也没怎么严厉地批评过她。
何曾开车带着乔凌母女两个回去安县，十四个小时的车程，何曾开了三天，主要还是怕她们身子吃不消。
何曾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瞥了眼站在一旁的何曾：“你跟我来一下，乔乔，你看着点宝宝。”
最后他只是这样说：“娇娇，我清楚，不会乱说话的。”
乔凌考虑整整一个月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哦。”乔凌没在意，这确实是乔国华会说的，估摸着全天下的岳父都曾对女婿说过类似的话。
租的房子小，住家阿姨就睡在客厅的简易床上，等她走后，何曾就搬了过来，睡在那儿。
“叫人。”乔凌推了推何曾。
他唤了她句，摇头：“没有。”
他当时不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好在屋子里有地暖也不冷。
不过男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两人并没待多久，只是出来的时候，何曾的脸色不大好，似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饶是乔国华活了大半辈子，还是没能绷住。
夜里都是他帮着小姑娘换尿不湿来着。
男人倒是脸不红心不跳乖巧唤了声：“爸。”
多么讽刺，不过就在一年多前，他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她怎么回他的？
何曾，我不要你的房子。
在京市的时候，乔凌都是跟乔初睡一起，何曾则在另个屋子，房门也不关，晚上听到动静就爬起来。
何曾，你老家哪儿的
男人却盯着被子上明黄色的花
何曾默了瞬：“他让我好好对你们。”
乔国华大半年没见到乔凌，高兴自然是高兴，不过更多的却是惊吓。
乔凌看向在地上打着地铺的男人，忽地问他：“下午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集体户口总归是难办些。
何曾一怔。
她说完这话后，便不再多语。
来的男人他自然是还记得的，去年除夕夜那会儿在他家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