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答对了问题,有没有奖励呢?”宋昔抚上了他的手,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长指。
暖酒热菜落腹,裴修云推开了大门,坐在屋檐下,看着漫天的穿庭琼花。
地白风寒,铺天盖地的雪飘若柳絮。
她眸子一亮:“我听人说,西域有种奇花,散发着恶臭,吸引一群群的苍蝇。这么臭的花,肯定不会有人想要接近它。”
“那就是有毒的花。据说越是有毒的花,越好看。人们惧怕毒,所以只能远观。”宋昔灵机一动,却又听得一声轻笑。
“其实……你说的也不算错。”裴修云忽然捂住了她的眼,湿热的呼吸拂过她粉颊。
“雪花化作的水。”?Ο?щ.cΟ?(po18w.)
裴修云轻笑:“苍蝇喜欢的花,人怎会去欣赏?”
“春日之时,看着枝头桃花欲燃,就可以摘下一朵,细细观赏。而雪花却是不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掌心的水珠饱满圆润,早已无了飞舞在空中的轻盈。
“也不知是哪家在放烟火。”宋昔羡慕道。
“嗯。”他轻声应道。
数道白光骤然划破天际,在夜空之中炸出金花无数,似星落如雨。
“只可远观的花……”宋昔拧起了眉头。若是不能让人靠近的话……
他顺势环住了柳腰,下颚抵在发顶。
“同我一道吧。”裴修云抬手,握住了她细瘦的腕子,向下一扯。宋昔直直地扑入他怀中。
越来越多的光擦过暗夜,炸出绚烂的火花,与星河争辉。飘坠的辉芒,铺成一道洒满桂花的天路,与星河相接。
“这是为师送你的火树银花!”他不禁高声道。什么发出臭味的花,什么有毒的花,还有什么哪家在放烟花,真是气煞他了!
见她还在发愣,他不禁咬上了唇边那颗白玉般的耳珠。
“真的吗?”手中的润珠轻颤,倒映煌煌灯辉,似一颗明珠。
他敞开怀,用大氅将她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张微醺的小脸。
宋昔伸出手,凛冽寒风卷起一抹白絮,悄然落在她手心,化成一滴清珠。
“啊!先生为何咬我!”她缩起脖子嚷道。
“雪花之美,可远观,也可近赏。但有一种花,只可远观,昔儿不妨猜猜。”裴修云握紧了她的手,收入大氅之下,隔绝了砭人肌骨的寒凉。
“为何叹气?”裴修云问。
“琼花化成春水,润物无声,这才有你看到的春日桃花。这点水珠虽不如雪花之美,但却成就了你看到的美。”裴修云悠悠道来。
“嗯?”
“别啊!”宋昔急了,一把扯下他的手。
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先生,你看!”宋昔指着夜幕,杏眸流光浮动。
宋昔一愣。也是,谁会去欣赏这么臭的花呢?
“又错了?”宋昔失落地问。
“只可远观的花……”裴修云缓缓地道。
“这是什么?”他的手托起她的小手,手指交错,将他手中的温意渡了过来。
“除夕之夜,说的不是臭味就是毒物,为师都想把送你的东西丢了。”裴修云的暖唇轻柔地蹭上了她的耳珠。
宋昔捧来雪银色的狐毛大氅,披在裴修云的身上:“看雪也莫要忘记了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