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清冽的香气漫不经心地往他身边蹿；太细了，云墨看见那人执着酒杯的手，素净单薄纤长，手腕皓白，不堪一折。
“都说了……”韩千正准备发怒，却瞧见了被牵进来的那人。
俗话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古人诚不欺我。
所谓包厢活动，因着云墨在，谁也不敢放肆，没有那些乱七八糟，不过是纯粹的喝酒K歌，一时间，房间气氛纯洁的跟大学生出来团建似的。
韩千好不容易从美色中醒过来，就看见那新来的头牌正胆大包天的拿起云墨身前空荡荡的高脚杯，准备满上。顿时大惊失色：“你！”
“您接下来不是该问我，怎么不好好上学，反而待在这种地方吗？”没想到被反将一军，“少女”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细碎的粼光撩人心扉。
“你多大了？”胡乱找话题，让自己脱离这种莫名沉醉的氛围。
“抱歉。”头牌
旁边人见韩千都这样低姿态，更是恭恭敬敬，拿着伺候大爷的心思伺候云墨。
周姨扫了一圈，满意的合上门，离开了。
这么小的年纪，不是该在上学吗。但那些背后情由，云墨没有毫无情商的直问出口。
“头牌”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淡定自如的走向前，弯下腰真就给准备给在场的人满酒，离“她”最近的便是云墨。
愣了一下，像是没想明白在这里的人怎么会不喝酒。下一秒就镇定自若地莞尔一笑：“那我给您倒茶。”
水月山光是整个Z城最大的销金窟，在这里，赌与性都是合法交易，是名副其实的欲望之乡。
白黑两道谁不知道云墨生冷皆忌，整一个性冷淡，别说伺候他了，就是不小心碰他一下，都能把你人扔进海里喂鱼。
“是吗。”“她”睫毛好长，应该是化了妆吧，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翘。
腰，也好细……
刚站起来准备将人送出去的韩千僵硬扭曲懵着一张脸，又坐了回去。
“云先生。”韩千犹疑了一会儿，端着满当的高脚杯，凑上前来，满面赔笑：“多谢您这次赏脸，老韩我面上有光啊，来我干了，您随意！ ”
这可是她花大价钱从别处挖来的头牌，这样看来，钱倒花的不亏。
心角像是被什么揪住了。
韩千掩下眼底的精光：“来来来，我们都坐一边去，该干嘛干嘛，就是别吓着人家小姑娘！”
干净的不可思议。
“云墨。”说完他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又亡羊补牢：“白云的云，石墨的墨。”
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动人心魄。
“我还想着向您卖卖惨呢。”似乎对男人的沉默很伤心，轻雪垂下眼帘，嘴角的弧度都变平了。
“云先生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云墨不说话，默默向沙发背上靠的更近了。
心跳在加速。
那人坐了下来，坐在他身边，云墨恍惚中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怎的，云墨不喜欢“她”说出无关轻重这四个字时的表情，是笑着的，但肤色太白了，像易碎的玻璃制品。
云墨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倒是给了韩千面子。
那是位，用世间所有形容美的词语加着在其身，似乎都觉得会是一种冒犯的美人。
“她”笑了，云墨视线凝聚在轻雪上扬的嘴角，洁白整齐的皓齿。
成功逗笑了轻雪。
整个包厢都静悄悄的。
明明只穿着简简单单白色束腰衬衫裙，只露出些许莹白的小腿以及纤细的脚踝，微步走过来。墨发及腰、裙摆摇晃，这样迷乱的声色场所便一瞬间被“她”映成飘摇的仙境。
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何止是“标致极了”。
云墨是第一次来这，他穿着黑色风衣冷着脸，架着腿坐在二楼的包厢里靠门的最边上。姿态随意、沉默不语，酒水也不碰，硬是没人敢劝他一句。
“我不喝酒。”谁能想到这是云墨进包厢后说的第一句话。
“轻雪。”“她”的声音很淡，似是月下竹林清风簌簌，不染尘埃：“云先生，我叫轻雪，无关轻重的轻，飘雪的雪。”
身材发福，头发整洁发亮的韩千，见状笑得更开心了。
“29。”莫名其妙报了实岁，接着又皱起了眉头。
“韩总，这个可不一样，是我们新来的头牌，人长得标致极了，特意拉过来给各位倒酒，赏心又悦目！”说着她就从门外牵进一个人来。
今晚领班的主管周姨敲开了门，韩千眉头一皱：“周姨，不是说了，今晚不要人伺候。”他余光瞥向云墨，生怕惹了这位大爷的不快。
“20了。”说的是虚岁。被果盘里的西瓜吸引，轻雪俯身尝了一块。长发温柔的拂过云墨的手，男人不自在的手指向掌心收紧，往后挪了挪。
“坐下。”云墨不经意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