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哪吒的衣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个死莲花精。”
他竟然让她这样的委屈。
她等了五百年，还有一千多年是他自己等的。
哪吒拔了她绾青丝的钗，柔软像海藻一样的长发散落下来，在他手上依赖地打着卷。
他以为，他以为最多也就几年，毕竟她看上去这样小。
“你和牛魔不是夫妻。”
敖庚的眼泪掉下来：“我想告诉你······”
他气自己。
她一双眼睛通红，樱唇生气地抿着，像是草丛里委屈的小兔子。
敖庚眨了眨眼，那倒不是。
她说不出来。
他觉得，如果她不肯原谅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还养了小花儿。
“是认识的。”他心里的疑问好像得到了解释，“我喜欢过你，很喜欢，对么。”
“你喜欢我？”
但不是气她。
哪吒没忍住笑，亲了亲她的唇：“小性子越发大了，连夫君都打。”
哪吒就当她答应了，高兴得抵着她的额头：“庚儿，真好。”
能再遇见你，真好。
“哪吒，其实······”她决定还是告诉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他听。
这样骄纵，倒让她缓和了下来：总归他在跟前，想了他五百年，现在就算什么都说不出来，还是比之前要好了许多许多倍。
他第一眼见着她就喜欢她，喜欢得要死。
“庚儿，我喜欢你。”
哪吒搂着她的手僵了一下：“你一千五百年前就认识我？”
李天王从来没有想过，她是不是个不怀好意的妖精，来骗他的。
他是气得要死。
她又点头。
敖庚点点头。
哪吒把刀还了她，伤口在灵力的包裹下快速愈合：“对不起啊乖宝儿，我是个混蛋。我没照顾好你。”
她哭得打嗝，怪可爱的，小鼻子红红的，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奶凶奶凶的：“还生你气呢！”
虽然想他，但是她也没有成一个怨妇。
她去找纸笔，想写给他。
手里弹出一柄指尖刀，划向自己的手臂。
他以前嘴硬得很，怎么都不肯道歉。
和他说说这五百年的事，还有一千年前的事。
他把指尖刀还给她，握着她的手，在自己胳膊上扎了一刀。
哪吒抱着她：“以后不许你扎自己，生气了拿我出气。”
她点了点头，反正他都不记得了。
她嗯嗯点头，着急的样子叫人心疼。
哪吒心疼坏了，想杀自己的心都有了。
敖庚收了刀，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衣服上蹭眼泪，他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发髻哭得有些凌乱。
她的手一抖：“你做什么！”
也无法写下来。
他越哄，敖庚越想哭。
她摔了笔，哪吒抱住了她。
她明明都答应他了，还仰着小下巴：“美死你！”
敖庚气得想打他，一张小脸通红，小爪子拍在他身上，哼了一声。
“哪吒，你这个坏人！”她骂骂咧咧地怨他。
“对不起啊庚儿。”他又说了一次。
委屈是她一个人的。
哪吒一把擭住她的手腕：“做什么！”
“你有事情想告诉我？”
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说不出来。ｐǒ?мǒ.?ǒｍ（po18mo.）
她迟疑了一下，哪吒抱紧了她，“没关系的庚儿，是我没有陪在你跟前。”
可张开嘴，却发现无法发声。
他抱着敖庚，重复了一次又一次，叫她将委屈都哭完了：“对不起，乖宝儿，我让你受委屈了。”
哪吒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他亲了亲她哭得水汪汪的唇：“生我一辈子气，都不离开我，嗯？”
哪吒先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他的眼睛里全是情绪：“庚儿，我让你等了一年五百多年吗。”
这是怎样的法术禁制。
墨滴在纸上，却凭空消失了。
她点头。
“说不出来？”哪吒蹭她的小脸，“别急，庚儿，我猜，你点头或者摇头，可以吗。”
哪吒一直在哄她，心里绞得厉害，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将她忘了。
其实那五百年，也没有很苦。
她种了小菜园，养了花。
只是花儿养的不太好，好像养歪了。
“乖宝儿，我也喜欢你。”他在她脸上亲了亲，“我们以前见过？”
敖庚奥了一声：“你快弄好。”
现在倒好，为了哄她，什么赔不是的话都说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