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被拉走,房间的门重新阖上,韩凉一边为姬无衡上药,一边忍不住叹气,“陛下应当同娘娘把话摊开说清才是。娘娘是知理的人,会明白陛下的不易的。”
待房间里只剩自己与苏瑾,姬无衡蹲下身,把苏瑾的手握着揉捏,“你打算一辈子不同我讲话了吗?”
姬无衡沉下脸,忍着疼痛斥道,“没听到朕在说什么吗?下去!”
“我不想同你扯这些姬无衡。你把王德关起来了是吗?关在哪儿了?啊?”
“主子她,已经整整三日未发一语。饭菜也用得越来越少。”
“陛下?”
苏瑾被姬无衡话语里透漏出的讯息惊得瞳孔睁大,姬无衡以
身子甫一贴上床,触
“可是你呢?姬无衡?!你是怎样回报主子的?!!!”
“王德......他被我派出去做事了......”
“那,换这个?鱿鱼焙面?”
手指指关节扣了扣桌案,姬无衡掀开眼皮打量王德,“王公公,朕和你都是在意阿瑾的人。现下朕来问你,可不是要听你的搪塞话。不好,究竟是怎样个不好?”
“主子那般信赖你,从前就任你在宫内恣意行走,藏书阁的书任你看,还与你同吃同寝。后来,你开罪了宜阳长公主,主子非但没罚你,还给了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再到后面,不由分说放你回西凉,暗中扶持你在西凉争夺龙椅......桩桩件件,纵是主子从未言明心意,但她对你的不同,公子合该看在眼里!”
韩凉迟疑着,心道这可说不准,那娘娘心思重,他总觉得,心病怕不只是因为家国被吞。想归想,说却不能这般说,韩凉给出肯定的答案,劝慰道,“会的。”
这日,姬无衡在御书房特地传召王德询问有关苏瑾的事项,“你家主子,近日如何?”
日子缓缓推进,苏瑾也越来越沉默,等到姬无衡从繁冗的朝政中抽出身到达休沐日时,他恍然惊觉,苏瑾已有很久没说过话了。
“韩凉呢?朕不是让他每日给阿瑾诊脉吗?”
王德垂着头,咬牙切齿道,“不好。”
房门被猝然打开,门外的侍卫闯入,连声呼喊,“陛下!”
为了养伤,姬无衡不便见苏瑾。分离不过一周,听着暗卫回报苏瑾已经开始绝食,姬无衡无奈之下踏进了苏瑾的寝殿。
“阿瑾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姬无衡喟叹,同时反握住苏瑾的手。男人低下头来,额头抵着苏瑾,凉薄的唇一张一合,透着丝丝寒意,“你这样关心他......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连一个阉人也比不过?”
伴随着王德的急声质问,一把被磨砺得发亮的小刀也插入了姬无衡腰腹。因为爱屋及乌,姬无衡对王德也未有过防备。一遭遇刺,姬无衡直直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他捂着腰间伤口,手掌已被鲜血染红。
姬无衡箍住苏瑾的腰,因为苏瑾的剧烈挣扎,姬无衡腰间伤口被蹭出了血,血丝浸染了衣襟,姬无衡把苏瑾的手抵到伤口处,眼睛直盯着苏瑾脸,“苏瑾,王德他刺杀我,他想要我的命!”
“嗯啊......不......呜......”苏瑾发出哀鸣,然身上的男人丝毫不理,犹自痴缠,动作亦越发过火。
王德被侍卫抓住按压着跪在地上,侍卫长向姬无衡请求把王德处死,姬无衡深吸了口气,“找个房间把他关了,别......伤着他......”
入殿时,膳食原封不动摆在桌案,姬无衡坐在苏瑾身旁,为苏瑾择菜,然后夹筷作势要投喂苏瑾。苏瑾没有动,只是兀自紧抿着唇。
“为了你,我只是把他关起来不做其余任何处置,这还不够吗?!”
苏瑾猛地站起身,她揪住姬无衡衣领,急切逼问,“你个骗子!姬无衡,你到底把王德怎么样了?!”
“韩太医说,主子身体上没毛病,她这是心病。”话说到这儿,王德忽而抬步上前,凑近了姬无衡,他胆大地直视姬无衡,“姬公子,奴才也不同您虚情假意,奴才心里认的陛下,只有主子一人。”
“你最爱的佛手卷,尝一口,嗯?”
恰在此刻,韩凉被一侍卫提拉着到了姬无衡跟前,看着姬无衡腰腹的伤,韩凉倒吸一口气,他又转头去看下首跪着的那人,认出是王德后,心神震荡。
姬无衡沉默许久,在韩凉替他上好药即将要走时,他才问出一句,“同她说开,她的心病就能好吗?”
姬无衡眸色愈发暗沉,他褪去衣裳,上床把欲逃走的苏瑾拉至自己身下。手捏着苏瑾下巴,姬无衡目光在苏瑾唇瓣流连忘返,男人忍不住用指腹去摸,再开口说话时,声音已不由自主掺杂了情欲,“你要怎么抗他的罪过?”
苏瑾把手往后缩,圆溜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姬无衡,她启唇,因久未说话,嗓音无可避免呈现出沙哑的状态,“王德呢?你把王德还给我。”
一连夹了四五道菜,苏瑾始终无动于衷,姬无衡只好搁下碗筷,命宫人把膳食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