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浮现出一把长剑。
第64章 终章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时归雨手臂微痛，原来是不知不觉中已经被黎璃抓破了。
悬镜真君不知太白门掌门要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从芥子囊中掏出那面镜子，“是，此镜名为问情镜，可以从镜子里看到所恋慕之人。”
黎璃拉住时归雨, “相信他。”
众人纷纷屏气凝神。
他捻了捻胡子，“那剑君可敢用此镜自证？”
问情镜缓缓变大，照出殷别的影子。
他忽然反应过来，“莫非……”
白衣仙君衣摆轻扬，在空气中勾勒出破碎的弧度。
他蹙着眉问，“剑君，你所说的一切……可当真？”
黎璃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她死咬着唇，含泪看向殷别，“师兄……”
众人议论纷纷中，时归雨和黎璃对望一眼，暗自心惊。
有人已经生出退却之意。
殷别一直波澜不惊的表情在这一刻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微的波动，他垂下眼眸，“不敢妄言。”
那白衣仙君表情未变，一双眼清寒又澄澈，“好。”
漆黑的洞口在他身后蔓延，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方才造谣沉烟真君师门之人纷纷对望，大感不妙。
不知多少人在此刻松了气。
他扔下无归，独身一人，走向暗潆岩洞口。
“且慢。”一直沉默不语的衡元真君终于开口说话。
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悬镜真君咬咬牙, 朝着殷别抛出问情镜。
衡元真君停顿片刻，回头看向悬镜真君，“悬镜，我记得你那里有一面宝镜，名为问情。”
“沉烟真君的名号，她担得。天义碑上的名字，她也问心无愧。”
“至于闻了知。”殷别的唇轻轻勾了勾，“闻了知能做预知梦，梦中她会拜入我门下……”
都是没有真正得到查证的事。
如今这问情镜一出……
说来说去，关于惊崖剑君到底是不是真的大逆不道恋慕上自己的师尊，乃至于生出心魔……
殷别抬起头，一字一句说，“所以，她选择了以身封魔，坠入魔渊。”
时归雨颤着声音喊：“师兄！”
“我收她为徒，乃尊奉天意。”
“若他真的没有恋慕上自己的师尊, 那最先传出此事之人……当真是其心可诛！”
黎璃再度开口, “我已动用暗线查探清楚，鬼修混迹于各大门派……这些谣言，很可能就是鬼修从中作梗——”
众人终于后知后觉, “是啊, 先是神骨之说，随后又是入魔之说……”
惊崖剑君若是在说谎，岂不是，岂不是……
“师尊心怀大义，为人清正，如日月昭昭。封魔大战之时，因为姬眠设计，师尊发现手中镇魔珏有问题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那个清冷如雪的仙君忽然笑了，“事到如今, 我倒是十分好奇, 到底是谁在暗中惹是生非，混淆视听？”
殷别忽然朝着黎璃看过来。
“你那小情人不是说你根本不会在乎世俗眼光么？怎么现在突然不敢承认你那龌龊的心思了？”
殷别面无表情看着镜子。
悬镜真君看向殷别，欲言又止。
悬镜真君战战兢兢看了一眼殷别, “衡元真君，那我……”
众人哗然。
殷别终于动了。
“剑君难道真的要自证？”
“作为弟子……我又怎敢对这样的师尊生出不敬之心——”
“笑话！”姬眠恶狠狠打断他，“殷别啊殷别，时至今日，你还想着为那个妖女保全名声？！”
衡元真君点点头，“开始吧。”
在他马上就要踏入暗潆岩洞之时，殷别忽然回过头来。
众人纷纷睁大眼。
“温念陨落于一场意外，她乃天生双灵根之人，灵根不纯，修炼难以为继，甚至有灵气错乱导致爆体而亡的危险，师弟无奈之下，才尝试替她更改灵脉。”
有弟子已经反应过来了，“哪有这么巧的事，种种不利于剑君之事都赶在他飞升之际？！”
下一秒, 镜面微微波动——
众人议论纷纷。
衡元真君微微一笑，“既然有人说你因为恋慕沉烟真君，生出心魔……”
“这……”
时归雨眸光微动, 看向殷别。
“但是万一……”
众人纷纷看向殷别。
衡元真君与殷别对视一眼, 沉声说道：“造谣者, 其心可诛！”
黎璃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她高声说, “大家不若想一想，关于惊崖剑君的这些传言……是不是都像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