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日都往汤娘子屋里晃荡晃荡,看到青原过来,这才会松一口气,转而去骆知行那边。
“那倒没有,”红梅摇头,“太子才离京几日,估计都还没有碰到起义军呢。”
“护国寺的南山昨夜被雷电给劈了,据说劈出来一块上古的石碑来。”红梅压低声音凑到苏漫耳边,“京中传言,说那石碑是当年废太子亲手所埋,如今被惊雷劈出,是上天不忍废太子蒙冤,要惩罚罪人了。”
“哪里还管的了这些。”沈易知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原本还觉着,这天下谁管不是管,我才不稀罕凑这个热闹呢。”
两天后,苏漫正跟汤娘子说着话,红梅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夫人,出事了。”
苏漫有些坐不住了,她知道,有些事情,恐怕就只剩下这两日了。
一同离开的还有骆知行。
“并无,”红梅摇头,“不过那碑婢子也是听说过的。婢子听家中老子说过,那碑倒的确是前废太子亲手所埋。”
她已经有十几日没有见过陆衍了。
“这事儿我知道。”汤娘子接过话茬继续说道,“当年京中频繁地动,百姓苦不堪言,先帝欲出罪己诏,还是前废太子亲自去护国寺求教高僧,以无字碑代替真龙皇族镇压在南山,这才平息了天怒,还了京城百姓太平。”
苏漫是在厨房里见到沈易知的。
日子就这样无风无波的过了四五日,终于,苏漫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沈易知。
京中的局势也越来越紧张了。
骆知行还是那个老样子,见到她来就会唠叨一顿什么不懂避嫌之类的话,苏漫却只当他在老和尚念经,完全不理会他。
也不知这沈易知一路是怎么回来的,他进了府径直就往厨房去了,苏漫到的时候,他正啃着第三张烙饼卷肉。
苏漫在家中实在是呆不住了,便领着红梅回了忠勇伯府。
“那是什么事儿?”
红梅跟在轿子旁边,一边走一边隔着窗扇跟苏漫说话。
汤娘子有些唏嘘:“他们会想起这个东西倒也不让人觉得意外,要想那姓沈的道士名正言顺的归位,还真就得搞出这么点东西来。”
苏漫震惊,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那观音土可是会吃死人的。”
“可是,我现在觉得,即使不是我来管,也绝不能让这些混蛋来管理了。”
“起义兵打到京城来了?”苏漫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估计后面,他们就该将沈易知的身世拿出来说话了。”苏漫深以为然,“也是时候了。”
正如苏漫和汤娘子所言,不过三两日的工夫,京中关于废太子遗孤的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沈易知哪里有工夫与她说话,接过茶水一个仰头便灌了个干净。
“竟有这么严重了?”苏漫又亲自为他斟满茶水,“不是说只有中原豫州有旱灾么。”
“保护好夫人!”
苏漫虽然心中明白,这几日因为太子将要出征的事情,陆衍忙的脚不沾地,可是看不到人,她仍觉揪心。
苏漫知道,要开始了。
谁知苏漫这话音还未落下,不知道哪里射来的箭已经哆一声钉在了轿顶上。
一轮箭雨过,才见贼人从各个角落涌了出来。
“话虽如此,可那灾民随着起义兵一同北上,所过之处就跟蝗虫过境一般,草根树皮香灰观音土,但凡是能下肚充饥的东西就没有一样能留下的。”沈易知长叹一声,再次灌了口茶水,“百姓苦啊。”
“主子,这街上人都少了许多,咱们下次再出来还是坐马车吧,好赖比轿子要稳妥一些。”
苏漫只见了沈易知这一面,半夜的时候,红梅隔着床帐低声说,沈易知出府去了。
“不过是这两步路不打紧的。”
虽然陆府与忠勇伯府不过一盏茶的距离,可就是这么点子的距离,还是出了事儿。
“哦?倒真有此事?”苏漫闻言来了兴致,“具体的你给我说说。”
“你这是饿死鬼投胎了么?”苏漫示意红梅给沈易知倒茶,“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
苏漫和红梅两人此时已经从轿子里出来,被一众家丁护院团团围着,正缓慢的往忠勇伯府的方向移动。
“这事儿在当年影响还是蛮大的,废太子也是因此事得了民心,失了帝心,遭了怀疑。”
因为距离近,所以苏漫回忠勇伯府一向是坐顶小轿回去,今日也不例外。
他呼哧呼哧缓了好几口气,这才看向苏漫:“这京城外头真是去不得了。”
几个护院见状立刻将轿子团团围住,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不见人影,箭雨却纷纷而落。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我家夫人是谁?”一个护院
“倒是难为他们一番苦心了。”苏漫哼笑一声,“那碑上可有碑文?”
说着不会晚归的那个人,却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