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过去，程溯把路知宜拉回身下，吻着她眼角的泪，声音哑得厉害：
她愣了下，看向暂时扔在地上的脏床单，蓦地想起那些潮湿粘腻的画面，脸从耳根红了一片。
她想起他情难自禁时的低/喘，比现在还性感。
程溯很轻地笑，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只是想抱着你睡。”
程溯微顿，似乎是很轻地笑了下，伸手掐她脸，“都看过了。”
一室春潮。
卫生间是白炽灯，将一切清晰照亮。
程溯偏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手表。
一切都恢复了安静，只有空气里隐约漂浮的味道提醒着路知宜刚刚彼此的激烈和缠绵。
卧室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程溯看着她羞靥窘迫的样子，便也没勉强，把她抱到卫生间门口松了手，“去吧。”
-
天还没亮，夜色浓稠如墨。
她有些羞耻，别开脸不看，闭上眼继续装睡。
敏感的身体马上颤了下，“不要——”
程溯声线莫名比平时低，好像含着粗粝的沙，一点便碾着路知宜的听觉神经。
程溯托着路知宜的臀将她一把抱起，鼻尖碰她，“怪我。”
揉着手腕的红印，路知宜闭了闭眼，又恼自己不争气，边哭边受着，上瘾一样被他带着没了方向。
“我陪你一起洗。”
她闭上眼，想赶紧睡过去，一只手却忽然伸过来，将她抱到怀里。
好像一看就会被提醒刚刚他们发生的事。
路知宜想要下来，“别抱我。”
卧室里有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薄荷沐浴香。
一身如同散架的路知宜躲在他宽厚怀里，闻着淡
路知宜被这样直白轻佻的话红了脸，一时语塞生气，只能打他，“是我禁不起吗，现在几点了，你停过吗。”
路知宜这才看到他手上正在换的干净床单。
刚好夜里三点。
眼前的世界跌落在他暴戾的刺青图案里，他将她圈禁在漩涡中心，浮木般摇坠沉沦。
程溯接住她，又笑，笑意很淡，又很勾人，“怎么一点都禁不起弄。”
程溯就在面前，他上半身没穿，下面随意套了条宽松的裤子。
路知宜：“……”
“去洗个澡再来睡。”
路知宜其实也不确定这是自己第几次醒。
她低了低头，掩住绯红眼底，裹着被子坐起来，却见自己的睡衣凌乱地躺在地上。
程溯无奈笑，捡起地上的睡衣给她。
他摸了摸路知宜的脸，“还说自己不是玻璃做的。”
路知宜喊他：“你在干什么。”
路知宜也没想到自己会那样。
“干什么…我困了，想再睡会。”
却很快被走过来的程溯抱到床上，“睁开。”
路知宜推他，“不要了……”
他掌心贴着自己，只有一层薄薄的布料，根本抵挡不住。
路知宜快速套上，掀开被子想逃离卧室，却没想到刚站定就软得倒到程溯怀里。
路知宜抿了抿唇，“能不能帮我拿下睡衣。”
朦胧视线里，路知宜攀上他手臂，动情吻他：“……我也是。”
程溯闻言转过来，“醒了？”
“不要。”尽管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可路知宜还没能那么快地接受更羞耻的场景，“你先睡，我自己洗就好。”
好在下半夜，程溯没有再动什么心思。
她裹在被子里，意识逐渐回笼，一些画面跳到脑海中，她不敢抬头看程溯。
打开花洒，热水浇在身上，烫着那些红，越发靡乱。
他一样不落。
“我爱你知宜。”
路知宜：“……”
路知宜垂眸，看着皮肤上留下的每一处痕迹。
路知宜：“……”
他们的亲密超出路知宜的想象太多。
她意识有些模糊，缓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床旁沙发上，身上盖了一床白色的薄毯。
睡衣脏了，她找了件程溯的衬衣穿到身上，看到他已经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的样子，慢慢走过去，安静在他身边躺下。
路知宜有些懊恼，小脸垮着，“别耍流氓好不好。”
似乎时间是有点长了。
好像中间昏睡过去一次，又好像一直都是不清醒的。
抓的，掐的，吸的，咬的。
路知宜关上门，脸上的热还没退。
路知宜洗了整整二十分钟才出来。
话是这么说，可——
两条腿酸得好像才经历了万米长跑，发着颤。
以为他温柔，却不想做这种事的时候如出笼野兽，根本压不住。
顿了顿，伸手关掉那盏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