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是故意的，但在这时候她也实在狠不下心对他。
“麻烦你了。”姜恬礼貌一笑。
抱着衣服的小高气喘吁吁单手撑着膝盖，抬头见到的是垂着手表情正经的姜恬，和一脸不悦正眯眼看向自己的老板。
“好的，谢谢医生。”
“哦……”小高呆愣愣点点头。
尹树舔了下后槽牙，沉默看了他两秒，语气中带着三分怨意道：“小高，或许你是谭楚的远房亲戚吗？”
又嘱咐了两句饮食上的注意点，医生便和护士退出了房间。
小高一头雾水，但本能开始紧张，结巴道：“尹哥你为什么忽然、忽然这样问啊……我、我真不是楚哥亲戚！”
“先好好休息，有情况就按铃。”
话刚说完姜恬便大步往外走，出去时还特意带上门。
“观察三十分钟再离开，七天后来打第三针。”医生对着一直紧张站在一旁的姜恬说：“家属最近也多上点心，一旦出现症状马上来就医。”
“啊？”小高吓了一跳，疯狂摇头否认，“不、不不是啊，我怎么可能是楚哥的亲戚啊！”
尹树气劲儿一上来，抬起自己两只手在小高面前摆了又摆，郁闷道：“我自己能换！”
不明就里的小高慢悠悠蹭到姜恬的旁边，递上衣服。
尹树放下卷起的袖子，被疯狗咬破的衣袖透着斑驳的血迹。
“来了。”尹树闻声，不做犹豫朝她走去，乖乖坐到姜恬的旁边。
姜恬去接了杯热水回来递给尹树，“喝不喝？”
*
下一秒，手腕被人自下而上扣住。
“恬恬，我……”
姜恬瞧见，对着另一边的小高说：“小高，你能帮忙拿一套换洗的衣服来吗？”
姜恬只觉得他的目光异常炽热，灼得指尖轻颤。水杯偏移，错位的温水从杯沿滑出，残留的水迹顺着下颚滴落。
“他手废了。”姜恬偏了下头示意把衣服给正坐在床上的人，“你帮他换，我出去。”
小高离开后，病房内透出尴尬的氛围。
“姜恬姐，衣服我拿来了——”
直到半个小时后谭楚赶到，小高懵逼着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他，被同样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个通身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谭楚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你只要记得，以后姜恬在的地方你最好能做到自动隐身，少当电灯泡！”
小高推门而入，空气凝滞。
直到处理好伤口，打完疫苗，姜恬持续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缓。
“抱歉。”姜恬马上收回水杯，下意识捧住他的脸颊，用拇指擦拭水渍。
尹树看完视频，肯定说：“15秒够了。”
姜恬脸色一沉尹树语气立马又弱了几分，皱眉委屈巴巴补道：“两只胳膊都疼……”
“好。”尹树笑了笑，唇瓣微启。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小高回答完火急火燎往外跑去。
“哦、哦哦，车上有的，我现在马上去拿！”
四目相对，气息惙然交织。
于是又伸手握过水杯，起身走到他的跟前，将玻璃杯边缘抵在他的下唇，微微扬起杯底。
姜恬低头边理外翻的口袋，边探出头对着尹树说：“好了，快来。”
小高傻愣愣站在原地，直到被谭楚催促才连走带跑往驾驶位去。
“可、可是姜恬姐说你的手……”小高不放心纠结。
“这招对我没用，只此一次。”姜恬撇开眼，态度郑重。
尹树顺着他的动作轻仰下巴，凝眸专注地看着她。冒着热气的水一点一点顺着唇缝流入，喉结滑动掺着并入的热意显得格外昭彰。
尹树对自己这种无理的状态感到无语，讪笑道：“算了，你也出去。”
“那就别喝了。”姜恬挑眉，把水杯重重放回床头的桌上，在床边的陪护椅坐下，直勾勾看向他。
“嗯，我联系了老
尹树坐在床沿，仰头望着她，屈了下双手的手指示意，探出头厚颜无耻道：“打针胳膊疼。”
进入病房后，谭楚第一时间将手机递给尹树和姜恬，说明了自己收集的大致信息后，正色道：“周边的监控被人有意破坏过，能找到的就剩这15秒的视频，但是距离太远又只拍到一个背影，锁定不了人。”
然后小高理所应当被人从病房里赶了出来。
身后一阵关门声后小高回过神，抱着衣服对并没有好脸色的尹树说：“尹哥……竟然这么严重啊……我帮你换吧？”
三人驱车前往谭楚指定的医院，小高联系好医生，风风火火将人带去专属病房。
姜恬点头回复：“明白了。”
“楚哥，我到底是哪里没做对啊……？”
姜恬：“……”
尹树意味深长地说：“那谭楚是怎么看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