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玺都有清楚盖印,保存坐标,只等主人您再降临。'
“阿霂,我知道你又变强,对我的身体你有办法治好,或许对于阿雪她也……不用了,这是我,也是阿雪她曾经的决定,已经够了,你不用为我做什么,都不需要,你能来已经可以了,我很满足,最后的最后还能在见你一面。”
话音落下,沉浮虚空,守护着他的仙玺一震,符文光幕撤销,荧光点点,它缓缓落下,沉浮在王霂掌心上。
他们太悬殊了,原本所谓天地更甚,觉醒了前世,知悉一切的他,一声'父亲',对方根本不能承受,哪怕是师父,这当中因果他也不能承应,需要分开说道。
男人此时,脑海不住浮显当初的妻子、养子的影像,眸光黯淡,本就不多的生机仍在不停地流逝。
“不是遭逢诡异,也不是什么法与道,更不是劫难的缘故,是什么?被接引,还是主动离去,去往哪里?”
“这声音!”
封于修说道,泪水
“元神消失了?”
他要死了,关禁了二十多年,心里没有了支撑和念想,一身功夫早已荒废多年,如今,病痛和对过往美好的执着在不停折磨着他。
彼时,混沌古界,白骨丽人蹙眉,她抬头看向了那座仍留在这里的仙玺,道,
如今,在见到王霂的这一刻,封于修活着的执念也都完成了,他终于解脱了,一如过去的……
一个人的武林世界,回归多年,繁华丝毫不逊于曾经的大都市——香港,看守最严密的监狱里,一个近五十岁,消瘦、虚弱的中年男人独处一间囚房。
他在出神,一如过去,二十多年来都如此,当初的功夫在他身上已经看不见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失去了精神支撑,没有了任何追求,等着死亡到来的虚弱男人。
“小玺……”
雷劫还在酝酿,没有落下,王霂立身而起,负手仰望天阙,眸子闪动,无数画面飞转。
“天骄自有天骄的劫数,以你之资,自然不会是一般雷劫,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阵,就让本宫看看吧,属于你的劫,比起仙古时的祂,又如何。”
“……我来了,师.父!”
肉体、法力还有最后的元神道果顺利臻入至尊境,没有半点意外,也无任何不能,就这么水到渠成,大劫未降下,而他已又先一步跨入境界,完成极致升华和蜕变。
“对不起,让您……你久等了。”看着已经死气,烛火摇曳的封于修,王霂一叹,道。
这一天,到了往日送递餐点的时间,里面的中年男子没有了曾经的狠戾,也无了对武的追寻,他靠坐在墙角,怔怔地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
王霂出现在了这里,看着里面过去数十年,完全像变了个人的封于修,他沉默了一下,接着出声,回应对方。
“不晚,一点也不晚,将死前能再见到你,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伴随着石昊探索仙之战场事件的落幕,同一时间,在混沌古界这里,王霂的蜕变也终于完成。
仙玺器灵传出神念,王霂颔首,白芒瞬过,一座座世界虚影,一个个仙章神印,王霂感应到了,属于曾经世界那熟悉的气息。
终究,他没有再说出'父亲'这两字,连师父也都语气中断,分隔开说出。
男人继续怔然着,丝毫没有觉察到,门外到来的人与往日的不同。
同时间,一道道深入心扉的倩影浮转而过,他催动仙玺,运转大法力,连通了最初的世界,一瞬,元神脱离身躯,消失在了这里。
王霂的话音让封于修惊起,混浊、死寂的眼睛爆发一丝光亮,猛地望了出来,王霂身影映入他眼中,封于修心一颤,思念、激动的泪水流下,一时间,万般情感交错,他老泪纵横。
封于修露出释怀的笑容,脸上神情解脱,他的生命烛火不再摇动,迅速熄灭,终于,最后的愿望也已完成,封于修再无遗憾。
王霂眼底深处划过一丝伤悲,没有动作,静静站在这里,任由封于修走来,伸手出窗口,抚摸他脸庞,长辈对最关爱后辈的慈祥,
“这么快就突破了?还没渡劫,自身已经跨入那一境地,人道绝巅,寻常至尊劫根本拦不住,但……”
“来了,我的劫。”混沌古界,在天外酝酿的堪称灭世的劫云让白骨丽人再无法漠视。
白骨丽人说道,血肉不复的螓首接着摇了摇,眸光投注向王霂所在,眼神认真,表情平静道,
“阿雪,我要死了,要来见你了,唯一遗憾是不能再见小霂最后……”
对,劫,已经开始了,并非先是肉身的考验,而是对本心,对王霂道果的拷问。
到底,他没有想出手,改变什么,对方已经心死了,唯一所求便是下入地府,去追寻他的妻子,王霂曾经的养母。
“红尘难,问心劫,一晃,过去经年,是时候找回了,所有亏欠的也该由今日偿清,我的情债,我的因果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