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是学霸没想到这么sao, 你们说这种女的好睡吗？】
阮眠点了下头，然后往前走两步，“借过。”
因为比起探寻真相，逞一时口舌之快能在短时间内带来翻倍的关注和簇拥的快感。
……
【怎么可能！蒋焕阳女朋友不是冯子琪吗？】
这句反问，更像是默认。
无非就是清纯女学生的堕落史, 最好再加个为情所伤, 喝酒买醉失去贞洁沦为笑柄, 所有人都喜欢这样的故事。看完美的事物坠下神坛, 再剖析一番表人不可貌相, 永远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最好谈资。
赵晚晚这样的性格，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刚拐进抄近路走的小巷，抬眸看见面前站着的蒋焕阳。他像是知道自己要走这，俨然一副等候已久的样子。
阮眠恼了，心下又想起一直在想的事情来，脱口而出：“她这么听你的话之前赵晚晚的照片你怎么没让她
她皱眉，往后退一步，因为站位的原因脚后跟抵到有些逼仄的墙角。
“难道上一次在小区里也是你一路跟着我？”
离得近了，能闻到蒋焕阳身上的酒气。
【传言是不是有误会, 看起来挺乖的啊】
帖子里的最新发言也停留在转学后一周，后续学校里大大小小的小测和考试重新填满每一个同学的脑子，他们很快就把这些事抛之脑后，就像周枉一般，讨论度在他走后月余消退，人们照常上课照常吃饭照常欢笑，太阳照常升起世界似乎不曾变动分毫。
“阮眠。”他又叫一遍她名字，声音沉着，带着愠怒，“就不能和我说句生日快乐吗？”
照片里的男主角是谁？蒋焕阳吗？
【要真是早恋肯定男女一起开除啊，为什么只开除一个】
校内校外的人们顶着匿名的ID涌在一起，有评论这张照片本身的，有分析事件经过的, 更多的是勾勒他们眼中所谓赵晚晚画像的……
【……蒋焕阳是谁？】
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
“这重要吗？”
“你有病啊！！！”
“哦。”
阮眠这下觉得他简直像个变态，伸手要把他推开，但刚抬起手就被蒋焕阳紧紧握住：“你不喜欢我吗？很多人都喜欢我啊。”
阮眠一向不自诩正义感爆棚的人，但想到这些，又听到身旁赵晚晚的抽泣声，心里竟然一阵阵抽疼。
阮眠看的倦, 但心里却发寒, 盛夏的夜晚, 她冷的脊背汗毛一根根竖起来，如芒在背。
【照片里不是她男朋友？】
阮眠皱眉：“你怎么在这？”
【听说是她喜欢蒋焕阳人家对她没意思, 然后就这样自甘堕落了】
蒋焕阳凑近她一点，低着头，鼻息蹭到她耳畔：“阮眠，我太喜欢你了，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爸妈肯定也会喜欢你的，你是公主。”
被蒋焕阳伸手拦住：“阮眠。”
阮眠游离于外又置身其中，是旁观者，却又深深为之伤怀。
翌日赵晚晚情绪好很多，阮眠留到陪她吃完晚饭才走。进入夏季，晚风徐徐，她走得慢，脑子里在想事情。
“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从来没觉得自己力气这么小过，阮眠手被拽着，冷白手腕上马上多了几道红痕，蒋焕阳还在喋喋不休：“你和我在一起我就让冯子琪再也不找你的麻烦，我知道上次你的手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她很听我的话……”
阮眠眯起眼：“你过生日怎么到这来了？你在跟踪我？”
又是谁拍下的这张照片？
但这些事件里的当事人如周枉，离开校园社交平台不再更新连手机号都成了空号。如赵晚晚，许多年后仍旧不敢和别人提起这件事，胜利者笑的灿烂，失败者夜晚梦里仍不能安眠。
【脏……你敢睡吗不怕染病？】
而蒋焕阳答非所问：“今天我生日。”
【真的假的？那这个男的是蒋焕阳？】
这样的故事里，不需要知道男主角是谁，甚至当事人是否被迫也并不重要，没有人会在意照片里赵晚晚神情分明是喝醉酒快要断片，更没有人会关心是谁出于怎样的居心拍下这样的照片。
【我看就是她自己发sao吧, 真丢我们初中部的脸】
无从得知。但是从这些帖子里的只言片语里，已经能把这件事的所谓“前因后果”摸个清楚。
【这男的谁啊？还挺有福气】
你一句我一句，在敲着键盘随意发言的网络上，人人都是大评论家。
阮眠猛地想起曾经段小敏和她说过的那个版本来，喜欢蒋焕阳的女生被冯子琪逼到退学，大概是数十个版本中的一个。
只是所有的版本都只有一个结局，正好赶上省教育局的考察，学校考虑到影响不好，女生被开除只能转学，前前后后，只一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