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哼了声，没有陪她聊下去的意思，“睡了。”
刚认识的时候，哪晚不是陪她到天亮的。
“……”
她郑重地作出承诺，“只要你说出来，我能做的，一定尽力做到。”
在她家的阳台，她坐在他身上，他们从天黑做到天亮。
褚雾雾神情转忧为喜，立刻上到车里避寒，手里拿着看着有些历史的纯银色收音机，顶上刻画了一只精美的狐狸，栩栩如生。
赵珂珈和徐瑶两人性格相反，一个没心没肺，另一个心思过分细腻，初次见面时，徐瑶的高冷范十足，和她熟悉起来花了不少时间。
霍辞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霍辞。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有可能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他依旧保持沉默。
临近三点的雨声很大，仿佛要压垮了帐篷般，很吵，除了雨声，褚雾雾什么也听不见。
褚雾雾“嘿嘿”一笑，头一歪，靠到了霍辞肩上，“其实我们只是动物，对吧。”
“那就好，没事！”
她看到霍辞和徐瑶山顶下来，两人看起来是谈过话了，而对话内容不太愉快，因为他们表情都僵的厉害。
褚雾雾弯着双腿坐至霍辞腿上，侧脸埋在他胸口。
这样的姿势过了很久，霍辞才转过身来，与她正面相拥。
“咋了？”褚雾雾立刻上前，身体横在两人之间。
褚雾雾放了首《遇见》，不经意间抬眸观察霍辞的反应，“好听吗？”
褚雾雾特意在他们帐篷布置了挂灯，点了香薰，她认为夜里会发生点什么。然而，霍辞把棉服盖至她身上后，真睡了。
第二天褚雾雾醒来时，空气是雨水净化后的清新。
“没。”霍辞在车上补觉，听到这皱了皱眉，“我们应该说什么吗？”
“没事啊。”徐瑶摇了摇头。
褚雾雾交朋友，过于热情，或过于疏离的人，她都会刻意地保持距离。
这也是她和陆冉最要好的原因。陆冉是天然呆的一类女孩，心思迟钝，不敏感，相处起来她偶尔可以肆无忌惮。
“第一，不准擅自离开我半步。”他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
她无视他身上的冷漠，希望时间和真诚能打动他。
他抿着唇，腾出手臂垫在她脖子后。置身于暴雨中的荒山野岭，心里不知怎么也产生了正和她相依为命的感觉，“动物也要睡觉的。”
“你睡着了吗——”担心他听不见，她凑到他耳朵边上，提高了声音音量，“我睡不着。”
问到这，褚雾雾毫不脸红地大声夸耀自己最突出的地方，“能力出众，天赋异禀。”
“有那么
如果，时间能回到那时候就好了。
褚雾雾想说些缓解气氛的话，赵珂珈突然大喊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赵珂珈一夜没睡好，醒来和男朋友马不停蹄收拾东西下山。徐瑶和陆冉因为要工作，也很快离开了。
对于许久不见的霍辞，褚雾雾理应认为他是三年前的模样。
褚雾雾为自己的想法微微吓了一跳，曾无数次希望时光能倒流，竟然是因为他，而不是段天天。
这次安排的唯一目的已经达到了：让霍辞露个脸。褚雾雾没有挽留她们，等剩下她和霍辞二人，褚雾雾将忍了一天的问题问出口，“今天徐瑶和你说什么了吗？”
“你要来的。”霍辞何尝睡得下去，地上又硌又冻，寒气刺骨，加上周围吵的要死。好好的床不睡，要来这当原始人。
她们四人，足足花了四年时间相处、磨合，情意才逐渐坚固起来。
没劲。
可当霍辞卸掉防备，罕见地显露出脆弱和落寞时，她心里该死的负罪感又加重了。
帐篷里。褚雾雾从身后贴上霍辞，紧搂着他，“我该怎么做？”
这姿势很难不让她想到从前。
“第二，永远要相信我。”他应该是在和她约法三章。
霍辞没有明确回答，反问她，“你觉得我想象中的你什么样？”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的生日礼物，她保存了十一年，怕用旧了，使用它的次数只手可数。这么多年过去，无论外观还是音乐音质，仍是一流。
褚雾雾用额头撞了撞霍辞胸口，他毫无反应。
“开朗、乐观，活泼、可爱，对待朋友细心、热情、大方。”
一首歌放完。霍辞动了动肩头，脸偏向另一边，连眼睛都没睁过一次。
“抱歉。”他说，“我没想象出来。”
褚雾雾通通答应下来，可一直没听到第三点，“第三呢？”
“你们聊过天？”
“再说吧，睡了。”
“那我到底哪吸引你了？总不能是……外貌吧？”
霍辞看出来了，她对恶劣的自然环境情有独钟。
“没有。”霍辞和徐瑶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