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岛夫人是音乐剧演员。这次剧团去国外巡演的名单中有她。光子是她心头肉般的幼子。不在出国之前来见他一见,她实在放心不下。对长女礼子她也不是不关心。只是她很可靠,而且成年已久,并不令她担忧。
“快,先把棒
秋季昼短夜长。不过说了一会儿话,天色就慢慢变暗了。他领着高岛夫人向有灯光的地方走。拐过一栋楼层的楼脚时,有一阵“撒撒撒”的奇怪声音传来。
“不,我忙着呢。再说,因为住宿而不能回家的人又不是我。”她现在还住在家里,差不多每天都会跟高岛夫人照面。对提出这个问题的小弟,她不由流露出一丝嫌弃。
“母亲!”光子害羞得急急喊她。庆幸这个时间,学生基本已经回了家或者到了学校宿舍,没人看到他的囧样。
对这个疼爱自己的母亲,光子也是十分尊敬的。他没有再表示出不满。跟礼子探听到她会在棒球部结束训练之后来学校,他就乖乖回去练习。
降古满脸虚汗,脚步迟缓,依依不舍地跟他离开。
“光子,”她又怜又爱又激动:“快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长高吗?”边说,她就边对他上下其手,把他摸得面红耳赤。
“我这次出国一个月,你在学校宿舍要好好照顾自己。”她温柔谆谆道:“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找你姐姐。至于理事长,你就不要指望了,他最近忙得很。”她跟光子差不多身高。母子俩站一块儿并肩而行,看上去身姿一般的风流纤薄。
然而,没人给她答案。
并没有。
“我知道了。”光子乖巧地应下。
他哈哈笑着应下,“真是遗憾呢,降古!”
听到她这样说,他不禁就紧张起来:“真的吗?黑了很多?”
等他二人坐出租车渐渐远离,光子才跟礼子抱怨:“母亲真是的,我都已经跟阿晓说好了!”
棒球部的部长——太田——带降古去治疗的。
“都怪爸爸妈妈太溺爱他了。”只是这样说着的礼子,也是一个隐形的光子控。“如果他是一个女孩,会不会好点?”一边走进办公室,她一边自言自语地问。
礼子斜睨她一眼:“这话你留着待会儿跟母亲说。”她瞬间闭嘴了,只小脸仍然鼓起,有些愤懑不满。
“啊啦~”高岛夫人眼神揶揄,正好也已经摸完了,就放开他的腰腹部。素手向上,搭在他的脸颊,掐住那块白白嫩嫩的肉:“瘦倒没瘦,就是黑了点。”
等他终于走了,礼子卸下气势,头疼地扶额:“真是的,也不知道像谁?”
光子讪讪,挠挠脸颊说:“也是呢……”
高岛夫人身高1米69。她化着淡妆,五官精致柔和、身材纤细匀称,哪怕已经四十多岁了,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太田部长是一位宽厚的长者。光子提出要和降古一起去医院,他没有多想就满口答应了。只可惜,光子的姐姐礼子在旁边,说出了拒绝的话。
初秋的傍晚已经有些寒凉,光子被冷水淋湿全身,不禁有些打颤。她手足无措,颤抖着,不知该对她做些什么反应。
有一个热衷于保养的音乐剧演员的母亲,光子耳濡目染,对自己的皮肤、身材等也有严格的要求。即使打棒球是个容易晒黑的运动,他也时时注意不让自己的皮肤变差。
“是她发简讯跟我说的,你怎么可能知道?”应付完小弟,她转向太田部长:“降古就拜托你了,部长。”
……
“小光,母亲说今天要来看你,你就不要去医院了。”她扶了下金丝眼镜,严肃地说。
光子被冷水碰到,变成女孩子了。
倒是光子,年纪小、性格也软软的、好欺负,让她恨不得时时看顾。可他升上高中之后就强烈请求住宿,离开她的照顾范围。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光子很惊讶。
她看到自己的幼子,就小鸟似的扑过去,将他拥入怀中。
离开前,他多嘴问一句:“姐姐到时候跟我一起吗?”
“骗你的。”高岛夫人掩着红唇,“哦呵呵”地嘲笑自己儿子。在他恼羞成怒发飙之前,她才停下笑声,牵着他的手往校园林荫处走去。
第二天。
“光、光子?”高岛夫人满脸震惊。如果不是记得自己一直牵着自己儿子的手,她肯定无法相信,面前这个俏丽楚楚的女孩就是她的亲生孩儿!
“好了,”礼子叹气,“母亲后天要随剧团去国外演出,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你就不要怪她在这个时候跑来见你了。”
她的父亲——高岛理事长——是一个严厉的人,母亲——高岛夫人——也行事利落,雷厉风行。她是她的父母两人的折中,跟他们都有些相似。只有光子,既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
他疑惑地转头,被墙边一个出水口向上、坏掉的水龙头,正正喷了满头满脸的水。喷洒而出的自来水清冽冰凉,不仅浇到他的身上,也浇进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