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众生从佛世尊闻法信受，勤修精进，求一切智、佛智、自然智、无师智、如来知见、力、无所畏，愍念安乐无量众生利益天人度脱一切，是名大乘，菩萨求此乘故名为摩诃萨。”
“这位西域来的高僧，按你说的，苦行即菩提，可苦行的意义在哪？只是自虐吗？”陆离问道。
自己是不是真的搞大了，这世界的佛法还没到那样的程度，而自己强行提高他们的认知，似乎真的有些拔苗助长了。
“阿弥陀佛。”
只是恒远走偏了，之前的人同样如此。
陆离根本就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用你们佛门的话来说，你所谓的施恩于众生，苦行菩提不过是渡己的一种手段罢了，你在佛陀坐下了，众生却还在苦海之中，谈的什么佛法。”
“无论各位要如何，先等陆某把话说完。”
西域老僧一愣，刚想反驳，语气确实一顿。
“没关上过？我看是从来没打开过，众生还在苦难中，你们的做法不是救众生脱离苦海，反倒是去折磨自己，你的苦行帮助到了众生什么？”
两位高僧几乎同时睁开眼睛，体内散发出强横的佛气。
他甚至曾经也问过自己的师父，既然厄难法相如此阴毒， 为什么不干脆毁掉呢？
“而你说的那个佛陀，到底又是个什么存在。”
境觉带头喊了一句，南禅寺众弟子跟着一起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厄难法相确实没问题，只是集成了所有恶的一面，利用极端的方式扭恶为善才是厄难法相的真谛。
境觉和老僧极力的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两人都盘膝坐在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众生已经在吃苦了，而你们所谓的佛法大门打开，就是让这些众生重新体验百般苦， 你这不是在传教，是利用众生给自己施加所谓的恩德。”
用不同的语言，口中低声颂着陆离听不懂的经文。
如若不然，从这些定力还不够的年轻僧人眼底透出来的愤怒就足以抹杀陆离了。
“施主这话何意？佛法的大门从未关上过，否则我何苦来传教呢？”西域老僧的语气渐渐提高。
可此言一出，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陆离挠了挠头，不应该啊，难道自己说的太过玄妙了？让他们都陷入了死局？
西域老僧长眉抖了抖，看向陆离的神色不是很好。
“你们修的，不过是小乘佛法罢了。”
要知道，就单凭这一句话，陆离就足以成为天下佛门的敌人了，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只要能在佛门开悟，对于这些佛语都是能理解的，只是理解的程度不一样，众人此时都盘膝于地，进入了冥想状态。
结果师父只是告诉他，险恶的只是人心，而厄难法相本身没有错。
“苦行是磨砺自身最好的方式，感悟众生百般苦，才可超脱入超凡。”
就这样，陆离也是盘膝而坐， 静静等到了黄昏迟暮之时。
这是法华经里对于大乘佛法的解释，而陆离也就会这么一句，他想着既然有两位高僧在场， 这句话应该能镇住场子，从而让这位西域老僧铩羽而归。
境觉微微皱眉，问道：“那敢问小友，何为大乘佛法？”
可眼下的陆离却是毫不在意。
三品已经获得果位，成就自身法相，如此才能跳脱出来看。
小乘佛法？
既然是自己搞出来的事情，总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等着吧。
陆离微笑的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他听说哲学家在讲到关键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
“你？”
“众生？你们眼里真的有众生吗？”陆离毫不客气的问道。
有高僧震场子，其他就算忍不住的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境觉想到此处颇为感叹，直觉或者说机缘总在冥冥之中指引他，不为别的，就是陆离本身。
陆离则是微微一笑，淡然说道：“我知道各位现在一定都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尤其是这位来自西域的大师，对吗？”
一步错步步错，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故而它才会成为禁忌。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可当陆离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一开始还没什么，知道最后一句“全都错了”，境觉承认自己起了嗔念。
境觉打开了一直被南禅寺视为禁忌的厄难法相，这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陆离不禁叹息一声，缓缓摇头。
这句话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理解，直到突破三品，师父仙逝他成为方丈之后。
陆离却只是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境觉是比较看重陆离的，不冲别的，就是仅凭自身击溃恒远厄难法相这件事情就已经足够了。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对厄难法相在了解不过了，毕竟活了这么久， 难免会遇上一些鬼迷心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