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旁边的叉子,刚要动手,到了半途却又停了下来,看着尤金斯。阎半开玩笑道:“里面应该没毒吧?”
这次看着尤金斯。阎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安宁送过来的,你尝尝。”
“怎么了?”她瞥了眼沉默的尤金斯。阎,微启红唇,淡淡抿了口酒娇声问道,“这么晚,找我来什么事儿啊?”
他脸上神色意外地有些落寞。
可是看着乔安宁的小脸,他始终觉得心中隐隐有个坎儿……
他头一次对于一个问题不是那么自信,不是那么肯定,如果这是关乎别人的事,他大可以不用在乎,是生是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她吃了两口,放下蛋糕抿了抿唇上的奶油,缓缓看着尤金斯。阎道:“你今天很奇怪。”
里雪愣住了,酒杯在桌子上放下,脸色郑重了几分:“出事儿了?”
蛋糕上点缀着各色水果,都是乔安宁爱吃的,原本这就是特意为乔安宁回家准备的蛋糕。
“没有。”尤金斯。阎摇摇头。
四周很安静,他坐在椅子上,也像进入了沉思一般,微垂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说完又摇了摇头:“不,不止今天,是这一段时间,你好像都有些不对劲。”
尤金斯。阎眉头微挑,似哼非哼了一声:“你吃吃看不就知道了。”
在这个强大的黑暗王国中,他就是个独断的专制主义者,任何人只有听他的吩咐和命令办事,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提意见。
里雪动作一顿,抬眸看了他两眼。
尤金斯。阎点头,低声道:“我尝了,也觉得好吃。”
这问题太难,里雪沉默了好一会儿,苦笑着摊了摊手:“阎,你这问题可太难为我了。”
这种种举动,都透露着一丝说不清楚的古怪。
“看来,你这块儿蛋糕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她似笑非笑道。
说着,她的目光微微扫了一圈,疑惑道:“怎么没看见桀那个钢铁直男?”
尤金斯。阎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感到有些累了。”
从乔安宁回到湘城之后,这个问题就一直缠绕在他心间。
尤金斯。阎点点头,眉间紧皱出了个川字,问道:“你觉得安宁就这样跟着我,对她来说是好事吗?”
尤金斯。阎抬眸看向她,嗓音微沉:“我没找他,就只有你。”
其实不用尝就知道,这是尤金斯。阎命人特意准备的,怎么会不好。
可里雪却不敢只将它当做随意的叙话,尤金斯。阎这样的人,心思极深,即使心中算盘打得哗哗响,面上也可以不露分毫。
她想了想,最终只能猜到一个可能:“是和安宁有关吗?”
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到了她嘴里,没有暧昧也被她说出三分暧昧来。
里雪怔了怔,心中哑然,原来……魔王也会累吗?
“那你……”她蹙了蹙眉,正要再问什么,尤金斯。阎却忽然站起身,亲自动手切了一小块儿蛋糕递到了她手里。
深夜,尤金斯。阎坐在书房里,面前只放着半杯红酒。
里雪在客厅给自己调了一杯酒,扭着水蛇腰妖冶地走进来,一双恨天高在地上踏出了有节奏的韵律。
奶油香甜,蛋糕软糯,水果还带着特有的清香……
她点点头:“甜而不腻,好吃。”
她试探着问出了口,除了能让他一再破例的宝贝女儿,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扰乱尤金斯。阎的思绪,让他不得不向别人征求意见。
见她吞吞吐吐,尤金
那应该没事了,看来今天深夜只召她前来,不是为了要她的命。
里雪又愣住了。
尤金斯。阎没在乎她的沉默,他看了眼里雪,沉声道:“今天叫你来,只是有点儿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里雪没想过尤金斯。阎有一天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好。
不怪她疑惑,平时但凡有事,桀一定是跟在尤金斯。阎身边的那个人,可今天却不见他。
连他们这些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一时都无法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回答“是”吧,作为女人来说,有点儿违心;回答“不是”吧,怕丢性命。
从前两日就开始命令手下安排这个party,到今天亲自去机场接人,再到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乔安宁的身份……
尤金斯。阎这个人什么时候问过别人的意见?
相比起里雪,他的神情始终平平平淡淡的,仿佛这只是一场再随意不过的叙话而已。
里雪松了口气,手中动作继续,连带着奶油和一小块儿蛋糕一块儿送进了嘴里。
里雪将那些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伸手接过蛋糕。
她还以为,他会永远痴迷于游戏的刺激和疯狂,永不停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