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达永远都保持了自己冷漠看不起人的态度,并没有瞧见多少颓色。
时周不屑要他的帮助。
东西呢?时周询问,自己花了那么大力气的东西可不能没。
皇帝精明算计了一世,没有想到连他最瞧不起的走狗也在利用他。
和驾驶的司机交代一句后,一晃神的时间便到达目的地,按照监狱警卫恭敬的指示找到自己想见的人。
安达这话说得自负又傲慢,在属于他的领域,他一向展示出不同于以往漠视一切的态度,反而针锋相对,不允许
【周周!你起来走一圈!你让我来感应!】系统焦急地催促。
你和司凛的情况不一样,我借着替皇帝卖命的借口让他帮我收集到所需要的东西,在一段时间里完成了测试。
只差最后一点数据,随便谁都能做到,我不用浪费多余的力气。
又是天朗气清的一个上午。
我怎么出来的?时周自己也不清楚这件事。
埃里克久违地在祷告,念念有词嘴里嘟囔着什么。
【就是这里!】系统的电子音紊乱许久嘈杂地发出声音。
近些日子,几个人生怕时周再背着他们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将他困在医院之中时刻监视,一定他好好在病床上修养。
安达也不恼怒,竟然生出了了然又快意的笑:时周,我多了解你。
他灰蓝色的眼眸宁静地如同深蓝黑夜下静谧的湖,波光闪动,但并没有伸手,任凭安达的手停留在空中许久。
时周愣神,心中生出酸涩与感动。一路走来,他曾经以为自己孤身一人,实际上从来有人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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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泪啪嗒落到盒面上,凝成一滴圆润的水珠,司凛温柔坚毅的面容一闪而过,时周的嘴角因此挂上柔软的笑意。
时周愣愣地起身,麻木地迈开腿,血液早已经覆盖了他的满脸他都一无所知。
你终于醒了!柯克眼泪汪汪,看出来之前哭过很多回。
时周也终于如他所愿,眼中闪过错愕和惊喜。
时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拿到东西之后又出来,等他醒来,三张哭泣的脸围在他的面前,将他吓了一跳。
可是这个药剂,不是用来救你的,而是用来救司凛的。
并且在力竭之前发出最后一道信息,等他们匆忙赶到,看到的便是一人一机甲断了生息的模样。
帮我寄到帝都监狱。时周坚定地又重复一遍。
安达说出的话可能对时周而言算得上喜讯:我研究出了药剂。
去帝都监狱。
帮我寄到帝都监狱。
四目相对,彼此间心知肚明。时周清楚,那张让他去M星的消息是安达下的指令,但就当他不聪明,他去试了。
与此同时,时周噗通跪倒。鲜血淋漓的双手和棕褐色的土壤混杂在一起尤为可怕,他茫然地保持一个动作,直到手指触到一小块坚硬。
【放心,我帮你查好了,他们今天都要忙。】系统通风报信。
时周抬眼,没有想到安达竟然知道五行草在埃里克那儿,更没想到安达竟然能研制出解药并且交给自己。
他伸出自己的手,里面静静躺着一个芯片:就差最后一步的五行草,在你的那个朋友手上,我相信这么简单的东西他能够完成。
胡恩吸吸鼻子,想要拍拍时周的肩头又担心伤到他:凤凰把你带出来的。
你在拜考神吗?时周开玩笑,眼睛弯弯的,虽然虚弱但是特别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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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竟然狼狈到了如斯地步,机械手臂随意扔在牢房的角落之中七零八落,露出他手臂上骇人丑陋的伤疤,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并且唇边尚且挂着一小块尚未痊愈的新伤,重新生长的粉肉外翻显露。而他裸露的皮肤上的印迹更加繁多,可想而知衣服底下该是如何蔓延开来。
现在要怎么做?他们猜到时周这件事貌似瞒着许多人,算不上秘密也称不上公开。
时周拂去简陋椅子上的灰:找我什么事?
银质盒子中传来的扭曲又恶心的力量和女王身上的能力如出一辙,但对于时周来说却好比世界上最好的事情。
我就说过,我能救你。
柯克以为听错了,惊讶地发出一个气音表示自己的疑问。
柯克有胆子恶狠狠地瞪着时周:你能醒过来不管什么神我们都应该感谢。
饶是时周与安达不对付,在见到安达现在的模样时,难以克制地闪过了一丝惊讶。
啊?
怎么样?他们今天不来吧。时周穿戴整齐,时隔许久呼吸到医院外除了花园其他地方的新鲜空气,以至于他连消毒水的气息也不再反感。
他笑得越来越大声与扭曲,说不出的凉与冷,仿佛在人的背上乍然贴上一小块冰,刺骨的难受感。
你放心。胡恩把他按回病床上,好好地在我们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