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车啊，行。”
君辞走上前把小雏菊放到地上，又退回几步站到楼玉寒旁边。
君辞沉默。
“凭什么？”洛祈不甘地吼道。
君辞狐疑地看着他：“这可不像你。”
君辞回头看他。
楼玉寒体内的东西才醒来，还没完全熟悉体内的力量，楼思远这一下下去，那东西估计也只有再次扑街的份。
“你想帮我画符？”君辞意外道。
刚才的火并没有把楼玉寒的身体怎么样，他从地上站起来，神情还带着些许迷茫。
季家一座私人岛屿内。
君昊叹息一声：“楼家欠他的恩情，恐怕永生永世都还不完啰。”
“当然……是被我吞了。”
“不一定。”发出这道声音的不是君辞，洛祈上前两步走到君辞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楼玉寒’。
楼思远在胸前画了一道符，随后身体从脚开始燃烧起金色的烈火，他的魂体越来越虚弱，最后朝楼家人的方向望了一眼，义无反顾地朝‘楼玉寒’冲过去。
漫天的气球和鲜花，宾客往来交谈
他想，他可以重新再追她，用他自己的方式。
君辞歪头看他：“有个委托要去处理。”
洛祈呐呐地不说话，金色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最终却还是默默地站到君辞身边，沉默地盯着火焰，神态萎靡。
墓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楼玉寒扬起一抹笑：“好。”
“你知道了？”
捏碎了圆盘，‘楼玉寒’又盯着君辞，声音平淡，却让人汗毛竖起，那是对危险的直觉。
两人慢慢走出墓园，君辞打开车门正要坐进去，被楼玉寒叫住：“君辞。”
洛祈回头望向她，君辞道：“这是他的选择。”
……
楼思远是百年老鬼，生前又救了天下苍生，这样的鬼就连天道都要避让三分，虽然他的功德金光不在了，但灵魂献祭的威力也特别大，而且还是他甘愿献祭的。
君辞却没信他的话，“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楼玉寒没那么弱。”
说完，他便从洛祈的身体里强行冲出来。
‘楼玉寒’舔了舔嘴唇：“你很聪明，但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他现在已经毫无抵抗之力。”
天道这东西谁也无法杀死，只能让它继续轮回，把这点黑气磨掉。
是啊，凭什么？灵魂献祭的痛苦不是常人能忍的，楼思远这样做，简直是把楼家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都还重要。
君辞思考了几秒钟，秉持着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的精神，道：“你要是想画符，那就来吧，正好我缺人手。”
金色的烈火席卷而上，火中传出一道不甘的悲鸣。
楼玉寒垂下眼：“我诚心诚意。”
他已经没有来生了，至少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有人记得这个百年前的灵魂曾经来过。
明明可以平和地迎接最后一点时光，却要选择这么惨烈的方式消散。
“君大师，我名楼思远。”楼思远微微一笑，他其实，也姓楼啊。
宁安市城郊墓园，君辞拿着一束小雏菊，目标明确地走到目的地。
“弟弟！”洛祈刚醒来就见到楼思远义无反顾冲上去的场景，立马就要冲过去，被君辞一把拉住。
楼玉寒看着墓碑上‘楼思远’三个大字，轻轻点头：“爷爷他们都知道了。”
君辞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叫道：“你！”
“你……”他鼓起勇气想说什么，最后出口的却是，“还缺画符的人吗？”
君辞神色一变：“你怎么出来了？”
君辞望向远处的山峦，“知道了也好，至少还有人记得他。”
君昊眼明手快，抓起奄奄一息飞快逃离的黑色雾气就扔进一个特制的瓶子里。
楼老爷子听到这句话，险些没晕过去。
轮回这么多世，阴面的灵魂重塑越来越完整，也只剩下这团雾气还保留着本质。
君辞盯着他：“楼玉寒怎么样了？”
君辞的眼角不知为何有些湿润，她拉着洛祈，一字一句道：“别让他难做。”
“他跟我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保护你？呵，愚蠢的人类。”他的灵魂本来就跟他是一体，现在既然为了一个女人就想把他吞噬？
只是造化弄人。
第511章 （番外六）季叶弦
楼玉寒点点头：“我可以不要工钱。”
“这种情况只有我能帮忙。”他飞快答道：“君大师，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我们……后会有期。”
果不其然，金色的大火之后，那个熟悉的楼玉寒又回来了。
天空飘飘洒洒下起了小雨，楼玉寒撑开伞，“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送你。”
君昊打算找个时间去找找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