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阿杰背对着我小声地回应着。
「幼女战记哪里算正能量啦？」
「嗯，我也累囉，我先去刷牙。」
把话说开后气氛总算变得融洽起来，我们又回到原本有一句没一句，甚么都聊的互动方式。但彼此都在无意间避开一些比较刺激的话题，就怕破怀好不容易取回的平静。
随着越来越多性转病人公开身分，Kerykeion在新闻中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他们正努力让社会大眾接受性转病与性转病人，或许不用多久，阿杰就算被人知道他得过性转病也没关係了吧。
「抱歉……我玩笑开过头了。」
躺回床上，没想到这时我却睡不着了。脑里一直在想着阿杰刚刚在超商时露出的害羞表情，想着刚才那句话。
「说到杨医师，下週末得回诊喔。」
「有喔，杨医师他们最近动作很多呢，又是办说明会，又是举办公益活动。」
「在问这个问题以前，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最可能跟我发生性关係的女性是谁？」
倒不是因为下流的想法兴奋到睡不着，只是在烦恼自己跟阿杰之间的很多事情。他回来后我们都在试图找回以前在一起时的感觉，但有些事却回不去了。阿杰已经变成女的，有些话题似乎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肆无忌惮地开玩笑。
「这几天你都在看甚么？」
确定了，这傢伙在跟我开玩笑，还是很低级的那种。想通后我深深地叹了一气，然后说：
看着眼前一脸天真的室友，我觉得他应该没想到这个提议有多糟糕。他用手肘顶了顶我的肚子，一脸坏笑地说：
「啊，对喔。」
之后我们又谈了一些新番动画值不值得看的话题，不知不觉就聊到很晚了。我看一下手机确认时间，提醒道：
「对啊，想说看看他们怎么写的。只是这几部的主角心理变化转折，感觉都没有写得很好。」
等我刷完牙回来，见他已经躺好盖上棉被。不知为何我在心里松了口气，轻声道：
「差不多啦，我们该睡觉了。」
「你连身分证明都还没拿到，是要怎么搭公车？难不成你要用走的？」
「都是性转作品呢。」
但即使如此，我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变得非常尷尬，彼此都不知道该说甚么。
说完他站起身子，拿着牙刷牙膏漱口杯就走出去。虽然可以两人一起去但我却没有跟着，因为我需要一点空间让自己冷静，于是我等他回来后才离开房间。
「当然，我们住在一起多久了？」我搔搔鼻尖。「哪会那么简单就忘掉？」
「怎么说？」
这话刚说出口我就觉得不妥，但这时候要说甚么都不自然。阿杰似乎也知道我的想法，装傻当作没听出弦外之音的样子，揉了揉眼睛便说：
「唔……转生英雄之女、年度最垃圾偽圣女，幼女战记和巴萨莱卡是公主之剑这几部。」
「欸？」他转过身来看着我。「原来你还记得啊。」
「嘛…也是啦。」
越是烦恼，就越容易意识到躺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室友。这个时候他应该睡着了吧？毕竟身体不好，想勉强也没办法勉强。
我心里也有很多矛盾，一边希望能像以前那样相处，一边却又担心太随便会让阿杰不舒服。就算阿杰能接受，还是怕他会觉得我对他好是有甚么不纯的动机。
「也是呢，我都记得了，你当然也不会忘记。」阿杰咧嘴露齿，开心地笑着。
「知道了，到时我开车载你去。」
「备而不用啊，不然哪天要用却没带在身上，不就惨了？」
「其实蛮怀念的，以前你也常这样跟我开玩笑。」
「我觉得蛮正能量的啊，而且主角是不是女的根本没差吧。」
「欸？不用那么麻烦啦，我自己去就好。」
「最近有甚么值得注意的新闻吗？」
我关掉手机萤幕，看着室友娇小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无奈地说：
「晚安啦。」
阿杰歪着头看着我，显然还没有发现问题在哪。在犹豫好一阵子后，我伸出手指了指他。那张可爱的脸蛋大概等了五秒才出现反应，先是瞬间红透了脸颊，接着是耳根，最后他用自己的双手遮住整张脸，发出细如蚊鸣的惨叫。
「就我觉得主角都太正能量了，没甚么负面的心理描述。」
最后我还是没有去拿保险套，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定力。我帮助阿杰的动机是为了弥补小时候的缺憾，本来就不打算做那种事也没有那个慾望。所以只要坚守己心，我就不可能越线。
「知道害羞了吧？」我尷尬地别开眼睛不去看他。「下次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回去之后阿洁继续躺平看他的小说，而我则是滑手机逛社群网站看看最近有甚么趣事。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听到阿杰背对着我说：
算了别再想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