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动作，神态，甚至是呼吸。
“这老头有点意思。”
而这名叫王锦的年轻人，虽然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失去意识。
几乎是瞬间，王锦就进入了状态。
他从来没想过，人类能将怪谈的力量运用到这种地步。
倒不是说对方有什么超出王锦理解能力的藏身手段，单纯是因为大部分柳仙都有点面瘫。
再加上光线太暗，想要从眼神这种细节找出敌人也不太可能。
脸颊凹陷，颧骨高高隆起，因为用力而充血通红的脸看起来凶恶无比。
可他依旧没有停下动作，而是继续面目凶恶地看着王锦。
如果不是低头观察，他根本就意识不到这些小蛇的存在。
与此同时，王锦也在仔细观察站在两侧的十几名柳仙。
“灵感预警没有反应，这人是个高手，亦或者...”
年轻人身形晃了晃，眼神也开始恍惚。
王锦清楚，自己的接触压制绝对做不到。
反观佘老太爷...他跟最开始慈眉善目的样子已经判若两人了。
背后的那张化蛟图上黑气升腾，那条巨蛇似乎随时都会冲出图画，将王锦彻底吞噬。
他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像是打上了钢板，不管怎么用力都没法活动。
王锦眯了眯眼睛，轻声嘀咕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有人能在佘老太爷的怒视下撑过五分钟。
虽然他也很想看看这老头能坚持多久，可事分轻重缓急。
后者眯起眼睛，嘴角轻轻翘起。
佘老太爷性子倔，这很正常。
而现在，佘老太爷已经快撑不住了。
可惜没什么收获。
“果然。”
天赋最好的佘音，最高记录是四分半。
“该看的也看明白了，差不多...”
他们有的在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也有的在担心自己家的堂主。
王锦轻声嘀咕着，努力想从十几个面瘫脸里面找出一两个症状轻点的。
站在两侧的那些人影早已经停下了动作，面色复杂地看着王锦。
除了手握大权养成的上位者威严以外，那黑色蛟龙一样的气息还有着震慑心灵的效果。
它们摇头吐信，却并没有进行攻击，只是死死禁锢住了王锦的动作。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幅看起来是力量来源的画，其实只起到了吸收污染的作用。
“咳！咳咳！”
“太爷爷，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是时间太久没动僵住了...妈的，什么时候？”
沉重的喘息声响起，汗水滴落在地的声音都如此清晰。
佘老太爷用力咳了两声，额头流下的血液在夜色中猩红刺目。
自己来这一趟主要是想问点东西，犯不上把佘老太爷弄进医院。
这是假装昏迷之前的重要步骤。
可他依旧没有停手，而是摆出一副要跟王锦拼命的样子。
使用跟怪谈相关的力量必定要付出代价。
也许是畏惧堂主的威严，十几个仙家没有一个敢上去劝阻。
灵感预警没有反应，身体也没有任何感觉。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点特别佩服佘老太爷。
“呼...呼...”
如果不是恰巧碰见了王锦，他这一招足以在整个久春横着走了。
就好像弄不清楚自己身上为什么产生异常的普通人。
王锦眯了眯眼睛，准备认输。
然后就是两眼一闭，缓缓倒...
化作双角的黑气疯狂涌动，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可他再倔，也不至于为了个晚辈把自己搭进去。
上帝视角下，这些细节没有半点遗漏。
“嗯?怎么倒不下去?”
王锦低下头，发现自己腿上腰上正缠绕着几条半透明的青色小蛇。
额头黑气凝成的双角似乎已经生了根，顶着鼓起的青筋往皮肉里钻，丝丝缕缕的鲜血流淌而下。
佘家正厅，两道颤颤巍巍的人影大眼瞪小眼，却都固执的不肯倒下。
佘音咬着牙靠近老人，却没能改变他的想法。
“常叶把整间屋子封了起来，动手的只有可能是某位柳仙。”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
可他半个小时以前就是这个状态。
这老头相当倔。
最重要的是，这种招式相当精妙，对于灵感的消耗近乎于无。
王锦愣住了。
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
一个人类，释放这种程度的压制将近二十分钟。
真正造成这一切的，其实还是佘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