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幽,睁开眼睛看看我。''脆生生的女声响起,''看看我到底是谁?''
''很快的。''墨九幽哄道,''若瞳试一下就好,不管结果如何。叔祖都送你一件礼物,可以吗?''
墨渊抱着白若瞳便走,仿佛再停留半分钟。墨九幽就会反悔似的。
小手猛地往回缩,却被墨九幽紧紧地攥在手里,贴上心脏的位置,深情道:''别走,好吗?
''没吹过。''白若瞳说道,''但我在脑子里已经演练了很多次,就是法力不足以支撑我催动鬼笛的鬼力。可能吹不响。''
''白溪,你介意吗?''墨九幽笃定的叫着,问道,''你介意我的心中,曾经住过一个叫着妗妗的女孩,她跟你一样善良,笑起来一样的美?''
他从不敢在那个时候睁开眼睛,很怕一睁开眼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好。''白若瞳答应的很干脆,''你要快一点哦,不然我母亲一会见不到我,会很着急的。''
若瞳点头,问道:''叔祖要送我什么礼物呢?''
''别大呼小叫的,我没有忘,也分得清,她是谁。''墨九幽说道,''她只是体力消耗过大,昏睡过去了,墨渊,帮我送她回去。''
……
''……''
墨渊听到鬼笛声,冲进禁地的时候,白若瞳已经倒在了墨九幽的怀里,闭着眼睛,昏迷不醒,而王水河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可如果回来的是妗妗。你说出这番话,不怕伤了她的心?''女孩问道。
墨九幽郑重道:''那是我欠的债,只有还回去了,才能心安,才能在再见到你的时候,问心无愧。''
墨渊赶紧接过白若瞳,一边说道:''主子,你真的是越来越疯魔了。''
''为什么是白溪?''女孩歪着头质问道,''为什么不是妗妗?''
''是我的错,可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依然还会那样做。''
''介意。''女孩说道,''介意你为什么那么薄情寡
我好想你。''
同一时间,墨九幽一只大掌按在白若瞳的身后,源源不断的法力冲着白若瞳的身上注入进去,帮助她催动鬼笛的鬼力。
墨九幽缓缓睁眼,看着眼前熟悉又灵动,柔嫩的脸庞不过十七八岁的光景。毫不犹豫道:''白溪,你终于回来了。''
王水河崖壁上,就只剩下了墨九幽一个人。
王水河里的白莲花,在这笛声之下,花蕊之处,一道淡淡的身影若隐若现。
梦境是那样的真实,他能感受到,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抚摸他的脸庞,微不可闻的叹息声,以及那冰冰凉凉的体温。
刚才他明明看到,花心之中,有身影在跳动,那就是新任地母的真身吧?
''断了一只蛟首,疼吗?值得吗?''女孩问道。
墨九幽说道:''你只要试着去吹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我,好吗?算是帮叔叔……不,叔祖一个忙,好不好?''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墨九幽耐着性子哄着,''若瞳先吹,好不好?''
墨九幽勾了勾唇角,说道:''难得糊涂。''
但白若瞳毕竟还是个孩子,修炼功底比一般孩子强,但终究抵不住鬼笛强大的反作用力,很快便支撑不住。
鬼笛声响,任何魂魄,随招即到。
白若瞳拿起鬼笛,横在嘴边,两只半大的小手试了试手感,然后屏气凝神,吹响鬼笛。
日子一天天过去,触碰他的小手,触感也越来越具体,直到有一天晚上,墨九幽实在忍不住,一把握住了那只手,却没有睁开眼睛,张嘴便问道:''是你吗?白溪,是你回来了,对吗?''
墨九幽就那样盯着女孩,眼睛都不眨一下,盯得女孩满脸通红,娇嗔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像是要吃人。''
女孩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失望,用力将手从墨九幽的手中拽出来,随即,又被拽了回去,用力的握着。
他站在崖壁上,低头朝着那朵恢复原状的白莲花看着,心乱如麻。
从那之后,墨九幽时常会做梦,总是梦到有一道若有似无的影子坐在他的床边,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莲花香。
''不重要。''墨九幽说道,''回来就好。''
''你怪我吗?''墨九幽问道,''怪我八年前不愿意放手,将你逼上了伏魔台吗?''
墨渊看到墨九幽怀里的白若瞳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指着白若瞳质问道:''主子,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
''你刚出生的时候,见过。''墨九幽把她放下,蹲下身来,指了指她手中的鬼笛,问道,''会吹了吗?''
有了墨九幽的法力支撑,再加上白若瞳天赋异禀,如哭似泣的鬼笛声,果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