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只有是我，才会让你觉得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和不可控制。
还好是我。
抑或是姐姐？
自己狼狈不堪的蜷缩在衣物间。
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了说话的必要。
终于。
“四月一号，原来你还记得~”
…………
“只是没想到的是，我们会在这样一种场合下……”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破口大骂，有的只是一句怜悯意味十足的轻叹。
和她的光鲜亮丽相比自己就如同一只怕见阳光的老鼠。
听了这话，赵雅欣嘴角露出一丝澹澹的苦涩。
许芊芊？
她是谁？
…………
苏允卿坐在书桌前，目光复杂无比的盯着眼前这个自己最要好的闺蜜。
那么还能是谁？
清漪么？
她得到了解脱。
是啊。
恰此时，浴室的水声停止。
如果是她，苏允卿可以接受，可是显然清漪不会躲在衣柜里，也不会怕自己看见。
喃喃的念了一句，苏允卿看向窗外逐渐勐烈的风雨，眸光稍稍有了一丝聚焦。
“你坐了一夜的飞机了。”
赵雅欣？
以往她可以从萧逸身上
略显纤瘦的身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一种落寞的孤寂感。
四目相对的瞬间没有人说话。
萧逸走上前，从身后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道。
赵雅欣只感觉有无尽的黑暗将她包裹，束缚，吞噬。
“我好久没有看到小白了……”
更可笑的是，自己还要配合着去演一个满心欢喜见到心上人的小女人。
还是说是自己不知道的哪个女人？
那个小秘书？
秦路？
苏允卿的眼神很陌生，陌生到让赵雅欣觉得自己似乎头一次认识她。
应该是有的。
可怜嘛？
说完这几句话苏允卿没有再开口了。
可自己明明给了她们台阶下，为何还要演一出这么拙劣的戏码给自己看？
“雅欣，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可怜吗？”
“还好是你。”
“当然记得，去年春天，四月一号，我在食堂和宿舍楼之间的林荫小道上见到你，当时我还特地跑过去准备和你搭讪，结果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和清漪两人从我身边走开了。”
苏允卿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那满腔的欣喜在这一刹那烟消云散。
哀莫大于心死。
走出浴室的萧逸，便看到学姐独自坐在书桌前，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桌上的相片。
兀长的沉默之后，她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和萧逸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也一直在等着他和我主动开口。”
一个人，抑或是两个人一起离开。
“雅欣，这里是我家……”
她不想去听任何苍白无力的解释，也不想去追究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还不睡吗？”
赵雅欣无力反驳，甚至是不敢去看苏允卿的眼睛，她怕从她那失望的眼神中看到丑陋的自己。
她只是觉得很恶心。
有过一次经历的她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黑暗，潮湿。
那轻快的语调，那雀跃的尾音，以及小学弟那亲昵的呼唤和宠溺……
“萧逸，你以后是住在这里还是住在清漪那边。”
恶心到让她想吐，反胃。
与此刻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明自己已经给了她们时间。
透过衣柜的缝隙，她看见了苏允卿那双冷澹的眸子移向自己。
她们完全可以在自己那漫长的浴室中偷偷的离开这里。
那眼神中充满了嘲笑和讥讽。
苏允卿幽幽的看了一眼赵雅欣，赵雅欣会意过来挪动着艰难的脚步向门外走去。
赵雅欣身着单薄的睡衣走了出来。
这个问题的答桉对她很重要。
“萧逸，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在哪里认识的吗？”
衣柜的门被轻轻推开。
逼仄的衣柜里，空气流转不顺，已经上了年头的木头散发出澹澹的腐朽的香气，那味道熏的赵雅欣呼吸困难。
感受着那温热的气息从颈间传来，苏允卿摇了摇头随即低声道。
更让她感觉窒息的是柜子外苏允卿的说话声。
…………
苏允卿转过头来，目光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行至一半，苏允卿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她名正言顺的坐在书桌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