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已经到人肉眼看不见的地步。
所有的阴谋诡计被摆在台面上,秋露浓从一开始震惊到恐惧,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这种像猫咪抓耗子的游戏,他玩累了。
只不过是十七比较熟悉的一个。
他始终想不明白。
喀得一声,她握紧刀柄,拔刀,刀刃在漆黑的空中滑过一个平顺的圆弧,锋芒刺眼到让人无法直视。
刀刃间跳动的锋芒滑过天际,屹立在此的少女目光冷峻而认真,
无论是上一任魔尊,还是萧柳,明明都拥有了这样强大的力量了,怎么还会如此软弱的输掉呢?
他抬头,密密麻麻交织成一片雾气般的剑气被卸下。
几缕发丝落下。
故事千回百转。
强劲的剑气席卷着一切,空气冰冷彻骨。这是极限的一刀,无与伦比,倾泻而来的刀光,如海面滔天巨浪如吞噬一切的狂风。
十七双手别在身后,从空中往下俯览,最后一次等待少女的回答。
她还在等待着那一缕机会。
犹如一把立在这裸露地面上的寒刀。“这就是你做了这些事的代价。”
锐利明亮的光芒交错闪动,照亮了秋露浓的面容,十七回头,对上一双平静到了极点的眼睛。
就像一个小孩蹲在树荫下,垂眼看爬动的蚂蚁。
此刻,他借尸还魂,感受着磅礴的力量在自己身体内流动。
少年打了个哈欠,半垂着眼,再次看向下方时,秋露浓消失了。
那如今的十七,继承的就是百分之一百五。
原来是这种感觉,原来拥有力量后,是以这样的视角看待世界。
她只有那么多灵力,不能浪费一丝一毫。
毫无用处。
而这一刻,秋露浓却终于等到了。
这是连上界的神仙也要畏惧几分的力量。一呼一吸之间,天地像是尽在他手中,
萧柳微笑着抬头。
如果说,此前萧柳足以和祁知矣一战的实力,只是继承了魔尊百分之七十的魔力。
可秋露浓那样的愚蠢不堪。
可能会来,也可能始终不会来的机会。
“你已经病入膏肓了,救不了了。
“所以,我必须要杀了你了。”
他注视着术法中少女被照亮的脸,像是在看苦苦挣扎,执迷不悟的人。
可没有人想到,这一幕会在魔界上演。如果是修真界的修士见到了,只怕会感动的泪涕四流。
而秋露浓,如今也包含在那一堆蚂蚁之中。
“我真是发了疯了才试图说服你。”
无论怎么看,局势都秋露浓都很不利。
大道无形。
在传说中,神仙拥有移山填海的力量。
十七在狂风中心歪着头思索,百无聊赖,嗤笑到无以复加。
秋露浓就像匍匐在雪地上,忍饥挨饿,遭受炮火的猎人一般。
虚无缥缈的。
他的眼神,简直像是猫睁开了半只金灿灿的眼睛,瞟向挑衅自己的老鼠。
她是在求死!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可偏偏这么慢的一抬手,对方却躲不掉。
秋露浓始终想靠近他。
少年掀起眼帘,掐住了秋露浓的脖颈。
这是绝对的、碾压式的力量。
她默默忍受一切,等待着能一击必杀的机会。
秋露浓在十七身后闪现,从天而降,他却宛若未觉。
有的人穷尽一生也不一定能在黑暗中等到光亮。
秋露浓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前面的局面被扭转。
“你想法我管不了,就像小孩子再什么胡思乱想,做大人的,也不能太强硬的制止。”
秋露浓的眼底透着
“可是,就算是小孩子,做错了事情也必须得付出代价。”
刀锋交错闪动,那是斩动次数过快时,出现的残影。
原来人类真的能靠修道就达到这样的高度。
空气和山脉好似任何都没有变化
他垂头,看着自己指间黏稠的鲜血。
她在魔气化作的刀刃之间躲闪,一直没有回击。
百年前,十七还要动用全部力量,才有和魔尊抗衡的资本。
萧柳,不对,或者十七惊讶了擦了下脸颊边的痕迹,滚烫的血滴滚落。
地面和天空同时开始震动。
十七忍不住,低头低低的笑出声来。
晦暗的云层被刀光撕裂。
那之中,某种东西被一刀两断。
两人的身影淹没在白与黑交错的光亮之间,
任何人努力都应该是求一条生路。
他的动作简单,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缓慢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