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苏白当然不熟——能在灵山市这种地方考上顶级大学的孩子,高中阶段大概率跟谁都不是很熟,他们的一切精力都投入在了学习上,就拿褪色者来说,他每天的晚饭都是在教室里啃馅饼,一边啃一边翻看数学错题集。
后台的苏白都要笑癫了,你们非要在这种奇怪的事情上面较劲吗?
她不怎么在意苏白,倒是偷偷观察了夏江月许久,这个曾经在高中阶段被她视作宿敌的竞争对手,似乎,已经,彻底变成小女生的样子了。
“苏白怎么可能搭理他们。”褪色者摇头道,“苏白能来这里的唯一理由,估计就是拍照应付学校的任务。”
瞧她在苏白的怀里是多么的娇憨,恨不得涂满胶水黏在他身上!
结果轮到他们的时候,苏白看了看表,还有不到五分钟就要打下课铃了,他很确定,毕竟这是要去食堂抢饭吃的铃,没有人比苏白更懂抢饭。
红与黑似乎看穿了褪色者的想法,女生总是比男生更早地在世俗意义上拥有成熟的心志,她也没戳破,只是轻笑了几声。
以至于负责的老师在后台朝着她狂打手势,可惜她目不斜视,终于还是把准备的内容都讲完了。
“他们……好厉害啊。”夏江月很佩服,换做是她,根本讲不了那么久,就是跟学弟学妹们介绍一下学校嘛,又不是课题答辩。
正如一首老歌中唱道:“在光滑的地上摩擦、摩擦。”
它的地板似乎都是香甜的。
等到夏江月拍完照,苏白直接把ppt翻到了最后一页。
红与黑瞧见角落那边喧闹起来,扬了扬下巴:“怎么了?在吵什么?”
至于旁边, 拿到了去年灵山市高考状元(不含专项计划降分)的,就读于箐桦计算机系的男孩子,穿搭就内敛了很多,有种孔非立式日系氛围帅哥的既视感,但他姑且比孔非立看起来正常不少,眼神也更加精明,像是少年时期的堺雅人,他穿着表面做成洗掉色效果的加绒衬衫,不妨称他为“褪色者”。
“其实这个活动本意是好的,至少能给大伙一点学生视角的,填志愿的参考。”苏白顿了顿,“只是参考。”
他的自我认知很合理,就是个勤奋的普通人罢了,和真正的天才没法比。
实验高中这届有两位高考发挥极好,读了蓓大,其中一位还中了蓓大特殊的招生计划,得以踏入许多文科学子向往的,最高逼格的殿堂——光滑经管学院。
在后台等待的学生里,唯有箐桦和蓓大的几位保持着超然而略带矜持的态度,与两校在国内的超然地位相得益彰。
“你倒是很懂他哦。”红与黑似笑非笑。
轮到红与黑的时候,市电视台派过来的记者打起精神,这姑娘很上镜,又是蓓大的,是时候多拍点素材了。
前面的演讲都过得挺快,也没什么波澜,除了有个老哥把校徽p成了向晚大魔王,显著活跃了现场气氛。
台下的高三孩子们听得犯困,虽说蓓大确实是有底蕴的,但讲道理……我们也考不上啊!
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商科学院, 光滑的风气自然是很时髦,短短半年,她从一位眼影和腮红都分不清的小城姑娘,变成了堪比陆羽宁的时尚达人,今天她穿了一件很有趣的长款羊毛衫,由两种纯色拼接在一起,并在不对称的位置斜斜地分割开,由于具体色系的关系, 我们就叫她“红与黑”吧。
能有那么好的出路,应该说是天道酬勤。
看到学姐终于结束了演讲,学生们明显舒服了,眼看着快要到饭点,干饭人们像是结束了冬眠的熊,开始活动筋骨。
事实证明他们还是天真了,接下来登场的褪色者,居然也讲了四十分钟!
大概是高考的失利让她的人生重心发生了变化吧,红与黑想道,其实还蛮可惜的,她觉得夏哥贼有灵性,以前她甚至有点嫉妒,真是令人感叹。
你再怎么吹,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上箐桦还是蓓大,并非普通学生需要考虑的问题。
……
探过之后,他回来报告道:“xx财经政法的几位, 似乎对演讲顺序的安排不满,想拉着苏白一起闹。”
“还好还好。”
褪色者有些尴尬。
正因如此,褪色者暗戳戳地有点想和苏白搞好关系,毕竟他爹……就是计算机系的正高级教授啊!
然而谁都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讲了足足半小时!
“我去看看。”另一位蓓大的同学主动请缨,他在红与黑面前态度略前辈,一是因为红与黑其实是蛮好看的姑娘,二是因为,他是蓓大医学部的, 在蓓大内部的鄙视链里,医学部与本部可是天壤之别!
“其
但这样的想法又不能说出口,在他们这个十八九岁的年纪,不管内心怎么想,表面上至少要保持清高,不然别人又要说他们名校生是精致利己主义者了,唉,真烦,明明全世界绝大多数人都是利己主义者, 难道粗糙的就比精致的高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