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怀也站了起来,正色对着安平躬下了身去:“多谢王上!”
“不必,是盛岚送来信,若谢便谢吧。”安平将思怀扶起,准身行了两步,忽又开了口,声音带了些落寞:“还是习惯叫平姐姐。”
“不,只是会派人留心,只要不回大梁也不会对如何。”安平说着站起了身:“不,到底是唯至亲,应当告诉,按岚妹送来信看思慎身子还不错,不必挂心。”
安平看着安思怀面上恍神,几步行到了身前坐下,平静开口:“思怀。”
思怀听着这名字,有些遥远从记忆里翻出了那时对轻语调笑面容,回过神来苦笑问道:“王上打算如何,派人将逆贼余党抓回?”
思怀看着安平背影在眼前,嘴角终是慢慢牵起了抹苦涩笑,神情难辨。
司武笑笑,甩手挥了鞭:“也好,旁人定想不到咱们会在那蛮荒之地定居,只是这么来倒真是离中原越来越远了。”
“已经送了信去,那就是安平事了,与们无关。”胜男伸了个懒腰,靠着车厢随意说道:“如今大梁泰民安,个安思慎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不用管它!咱们接着往南行吧,这年多也转够了,去南蛮歇歇,住上阵子。”
而与此同时,胜男正与司武两人悠悠然从边城外行去,此时两人也如普通行商夫妇般,风尘仆仆但又透着有所期盼满足,司武扭头看了眼伪装成商行伙计跟着他们侍从眼,向他身旁胜男问道:“们真就这般走了,不用留几个人看着安思慎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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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四十岁安思怀,早已没有了当初少女时天之骄女风华正茂,自傲娇嗔,这会思怀在日日年年,不停重复轮转祭祀祷神日子里,渐渐被打磨沉寂安然,素淡若菊,但却安之若素,甚至拒绝了当今梁王安平让卸去祭祀之职,重返朝堂提议。这倒并不是因为有多么信奉母神,只不过是在内心深处觉得,自己已没什么要做,便是出去也不过虚度光阴,与在神庙内没什么不同罢了。
即便是时隔几十年,也依然清楚记得初见安逸时场景,那时安逸还不是梁君王,只是深宫中背负着夺取孪生姐姐御术名声不详皇子,还只是漂亮过分七岁男孩,还会站在枝繁叶茂槐树下,睁着明亮双眸,低头不满对喝问:“是谁?”
思怀眯着眼睛,从满地洁白中抬起头来,看着祭台下不知何时站着女人,白衣齐整,五官俊秀,若只看面容倒是像极了安逸,只是却并没有那人风情。
思怀摇了摇头开口:“王上来寻何事?”
安平波澜不惊看着,忽慢慢叹了口气:“私下里,想如何称呼都好。”
在并无重大仪式祭祀时闲暇,也常常回想着以往日子,以往那并不同于这会这般成不变事与人,比如以往盛极时昀阳君府,比如那对自己异常偏疼母亲,比如丝毫不喜长姐,比如那时还是府君安平,再比如,王上……
“蛮荒好啊,风景好,空气好,这会开了贸市,不缺钱什么都买上,多好地方!”胜男点着头满面得意:“等在南蛮住烦了大不了再回来去看看阿卷,反正咱们这时候就是空闲功夫多!”
“刚刚知道了长姐安思慎消息。”安平语气淡然。
那是思怀生里最明亮日子,那时与安逸两小无猜,两个同样寂寞孩子,起在王宫玩闹,起学练御术。那时安逸会对真心笑,有时生气会对发脾气,但也会在事后道歉安慰,重修于好,而不是像后来般,只会在面上对着温柔宠溺笑,眼里却是永远冷漠疏离。
“在边城,是盛岚游历偶然发现,特意送了信过来。”
阿卷自是当初胜男生下女儿,原名本是盛隽,取深长美好之意,但胜男嫌这名字拗口,后又看得这孩子胎发弯曲,就顺口取了阿卷小名,时间久了,本并不怎么能接受这小名司武也慢慢习惯,私下里便直这般称呼了起来。至于盛隽本人意见,却是并不在胜男考虑范围内了。
番外一
又何尝看不出呢?只不过不愿相信罢了,宁愿自欺欺人沉溺在安逸虚假情意绵绵里,也不愿相信王上对只是利用欺骗,宁愿这般厢情愿痴傻着。从第次见面就知道,安逸,是生劫,忽出现诱去了全部心神,再毫不留情干击碎留恋假象,接着在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却忽就那般魂归了母神!只留下,甚至恨都还未来得及恨!
(正文完)
提起阿卷司武面上也不由带出了温暖笑意:“刚到二十便要接手这么大摊子,所幸竟也干得不错!也真是难为了。”
“哦,平姐姐。”安思怀回过神,看着安平轻轻笑着:“还是,该叫王上?”
思怀愣,当日昀阳君事败,长姐安思慎却是带了几十亲兵逃出了城,直不知所踪,这时突有了消息,对而言却不定是好事,停了片刻终是开了口:“在哪?”
胜男也笑欢快:“教了十几年,可不就等着这天
番外 无论何时何地,所有神庙都是如既往高洁静谧,纤尘不染,仿佛永远都与世间喧嚣繁华无关。如今已是梁大祭祀思怀看着铺着白净大理石祭台,思绪有些悠远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