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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练武,我就缠着他讲外面的故事,捧着脸,仔细看他微笑着描绘那些美好的景色。
他明明只穿着师兄们的白色长袍,乌黑的长发用一根土色的麻带系起,轻轻地倚在椅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之上,很是随便的姿势,却透着一股优雅高贵。
她一看见那王爷,就下跪,口里说着“保护不力,救驾来迟。”游祁挥挥手,让那人起身说话。
还说大漠的黄沙滚滚,放眼望去都是沙海。朝霞出来时,雾色逐渐由白变红,沙漠上红艳艳的太阳像只硕大的红玛瑙,光彩迷人。
我不解的抬头,正看见游祁目光炯炯,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转而看向远处,慢悠悠的说道,“现在有两队人马在找我。一队是寻我下落,一队是置我于死地。刚刚只听见有兵马之声,分不清是哪一队。”
是在小雨朦胧的早晨,乌云密布的下午,又或者是没有星辰的夜晚。
那些我未曾见过的,真想去看看啊……
他说外面江南的烟雨蒙蒙,景色如画,春景甚妙。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细雨斜织,薄雾轻拢,淡淡的,静静的,那里人和景物都十分自然温婉……
我窝在游祁怀里,他身上已经没了原先的香料香气,有的只是医馆里草药的味道。
我摇摇头,转过身去,忽然想到医馆,师父和两位师兄不知如何了。我急不可耐的撒开腿就往医馆方向跑。
其实除去他这人有点小气之外,他也挺好的。
真想成为一个侠女,鲜衣怒马,仗剑天涯,看尽这世间的大好河山……
突然发现,游祁眉眼修长疏朗,眼睛里的光彩柔和,却坚韧无比。
“所以,算是好的那一队?”我探头去看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街道向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街上仍是行人一直来往: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欣赏风景的。以高大城楼为中央,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肆、肉铺、庙宇等……
“你跑那么快干嘛?”游祁站在我身后对我叫唤,我心急如焚,生怕那群官兵为了游祁的下落对师父和师兄们下手。胡乱的转身喊道,“师父……师兄!”
说实话,在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我想到过很多种离别。
我摒神凝气就能听见他一声又一声的心跳,连同我的心跳声,咚……咚……
秘陇山一个来回的话,就算师父师兄脚程再快,顶多和我们一起回到医馆。
“他们走了。”游祁将我放下来,我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而他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故意解开衣物,在他整理衣物时,隐约能看见他精壮的胸膛。
回到医馆的情况正如游祁所料,医馆完好无损,师父和两位师兄都不在家。
那些官兵又如何得知游祁的下落?然后追击而来呢?
“你别担心了,他们没事。”游祁淡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游祁。
晴天,是大晴天,艳阳高照,阳光照在剑上晃得刺眼,我正在院子里练剑。
“嗯”,他不轻不重的应一句,“不过眼下,还不是回去复命时候。”
“今日我刚出门时,你爹爹和大哥才去秘陇山的药园子浇水施肥。后来你二哥又被刺史请去请脉。”游祁不紧不慢的走近,一副万事皆了然于胸的模样。
最繁华的就是王城了,明媚的阳光普洒在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
我从小便在镇子生活,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隔着一条江的附近小镇。
随着游祁的地点暴露,他向师父问询,借宿在秘陇山的药园。多了一个人可以帮忙照顾药园的草药,师父欣然应允。
“眼下看来,刚才那应该是皇叔派来寻我的人马。”他的微微垂目,月光下照耀下显得他的肤色光洁配上清冷的表情,仿佛一个不可方物的仙人。
而二师兄去的刺史家中,人口众多,恐怕我都躺在床上歇息了,他还不一定能回来。
游祁只说自己与家人走散,一旦回王城,必定重金酬谢。师父摸摸胡子道,“医者父母心,悬壶济世,诊金可缓。”
领头的是个女将军梳着高高的马尾,她的眉眼凌冽看到游祁时却带着几分女儿家的柔情,目光转向我时恶狠狠的一道眼神杀过来,还好我不是她的仇家,要不然光是眼神都能把我凌迟处死。
近三个月来,可算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因为,我只要白日配比好药材,晚上抄好药方后,就可以去药园子找游祁学武。
但我确实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我说他好,不是因为他好看,是因为,他教我武艺,还给我讲外面的故事。
秘陇山来了许多人马,浩浩荡荡,我觉得整座山都被快被他们踏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