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
夜。
钟楼里，守夜人抿了一口烈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投影屏幕上白花花的大腿。正在播放的是巴黎红磨坊酒吧闻名世界的康康舞，通俗地叫大腿舞。
“所有的，都很好。”夏弥忽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跑出几步跳到他的面前，皱皱鼻子，充满挑衅。
“诶？我没有啊。”芬格尔凑过去。
“在双方都喜欢彼此的时候，就大声说出来。”路明非深吸口气，“暗恋是特悲催的一件事！”
顾谶去刷卡的时候，路明非看着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他背影上的夏弥，犹豫片刻，说道：“作为过来人，师兄有几句话想说。”
夏弥看着他。
“嗐, 你别以为我是在说笑啊。”路明非大咧咧道：“因为我了解老顾, 才这么说的。”
顾谶想了想，说好啊。
“什么意思？”
路明非心想这姑娘怎么这么轴呢，他还要再举例子，却被芬格尔一把勒住了脖子。那边，顾谶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顾谶点点头, 芬格尔总是有办法的，完全可以说是路明非的一生之敌。
他们并肩，走在校园的甬路上，没有说话，只是慢悠悠地走着。
“野心家们不是赌徒，不会像你一样把成败赌在一刀上，他们制定的计划都是连环杀招。”守夜人语气淡然，目光仍落在屏幕中白花花的大腿上。
顾谶伸手把落到她肩上的树叶摘走。
昂热看了眼自己的腕表，“距离下一场听证会只有48小时，龙王复苏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世界，混血家族都在寻找他，试图杀死他，占有他的骨骸。”
“没有。”夏弥悠然道：“很好。”
“真笨！”路明非急道：“他只请过你吃饭喝酒啊，就只有你们两个人。”
夏弥有些不解，“所以呢？”
芬格尔惊了，这还是又怂又废的败狗师弟吗？
夏弥也有些吃惊。
顾谶没说话。
“那啥，我们先回去了。”芬格尔扯着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要帮好兄弟的路明非走了。
路明非露出傻傻的笑容，“因为他喜欢你啊！”
……
昂热无语道：“我们好像在讨论下一场听证会的应对办法？”
夏弥问他，“下次你会追上来吧？”
“从你杀死青铜与火之王开始，校董会就已经有意驱逐你了。他们早就在收集不利于你的证据，楚子航只是其中之一。调查团只是他们佯攻的虚招
芬格尔连忙道：“才一扎啤酒而已，你不会醉了吧？”
夏弥背着手，在大理石地面上轻轻碾着脚尖, 闻言轻笑，“什么话啊？”
酒很快喝完了，有课的学生们总是要分别的。
路明非表情认真, “我还从没见过他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呢，或者说，你是唯一一个走近他的女生。”
顾谶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晚上，他们相识后第一次出去吃饭散步的晚上，女孩也是这样，作怪地跳到前头，要自己去追她的样子。
“怎么了？”顾谶问。
芬格尔依旧跟路明非勾肩搭背。
“我还以为是人多，在校园里有很多顾忌。”夏弥看他一眼。
“我说，你应该否决凯撒的结婚申请。”
“过来人的师兄去开导迷失的师弟去了。”夏弥煞有其事道。
夏弥敛眸，“他跟陈墨瞳的关系不是也不差吗？”
路明非一把将他乱糟糟的脑袋掰开。
她像是随口一问，本就是不重要的很幼稚的事情。
夏弥转过身，步伐轻盈，“这一次你又没有追过来。”
“幼稚。”顾谶只好说。
路明非噎了噎，“那不一样。”
他在回忆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她的面前。
顾谶疑惑道：“他们怎么了？”
“该抹平的我们都抹平了，就连顾谶都被我用百年普洱拿下了，人证物证皆在我的掌控之中，哪还有什么问题？”守夜人耸耸肩，“我早就说过了，校董会那帮年轻人想跟我们老人家玩阴谋，还差的远呢！”
她低下头，想到路明非不久前说的话，浅浅地笑出来。
“如果一会儿没事的话，去散散步？”夏弥发出邀请。
“他没有请诺诺吃过饭喝过酒。”路明非很确定地说，“一次都没有。”
夏弥睫毛颤了颤，“不会的。”
夏弥抿了抿唇，偷偷看向身边之人。枞树茂盛，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什么？”顾谶不解。
夏弥愣住了，芬格尔也张大了嘴。
她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衣，束腰的白色校服裙，整个人在阳光底下是象牙般的莹白色，纤纤细细，姣好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