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来自江东的才子,荀恽既敬佩,又有些惭愧。
成公英很同情他,也为韩遂感到庆幸。
沉友没有披甲,只穿着绛红色的战袍,敞着怀,眉飞色舞地讲着故事。
在他的建议下,成公英让汉羌将领与西域诸国的将领结成伙伴,教他们说汉话,写汉字,还为他们起了汉人的名字。
相比于韩遂,轲比能的心理压力更大。
不出意外的,这些年轻人大多是各国将领的子弟。
夷播海在乌孙边境,狭长如钩。沿着湖岸一片牧场,可以供轲比能暂住。
大帐之中,几十个少年团团而坐,有汉人,有羌人,有西域人,还有鲜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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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重要的是前者。
剩下的人则在营地待命、休整。
荀恽听了沉友的经历之后,大受鼓舞,决定照样施为,加大对鲜卑人教化的力度。
一是沉友武艺很好,刀法精妙,非他能及。
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成公英麾下的将领文化水平也不高,教西域的伙伴说汉话没什么问题,教他们写字读书就有些困难了。
他今天讲的是大禹治水。
成公英天天和轲比能凑在一起,不是喝酒吹牛,就是外出行猎,让轲比能将营里的事务交给荀恽负责。轲比能也死心了,知道形势不由人。没有大汉作为后援,他根本不可能在西域立足。
沉友则与荀恽相谈甚欢。
为了防止蛮夷来袭,成公英从麾下骑士中挑出十队,每队五百人,各由一名都尉指挥,再让轲比能安排两百人左右的骑兵作为向导,配合作战,在划定的区域内巡逻游击。
与此同时,他又派人赶到康居、乌孙,借一些粮食,并承诺用商税偿还。
与士气低落的鲜卑人相比,这一万骑兵可谓是人如虎,马如龙,士气高昂。三千汉骑与西域各国的骑兵相处也非常融洽。
与这些蛮夷相处,没有一身好武艺是不行的。
与荀恽交谈之后,沉友很好奇,荀恽为什么不教鲜卑人读书?
蒋干离开数日后,成公英带着一万骑兵赶到,与轲比能、荀恽会师。
每天授课开始之前,他都会讲个故事。之前已经讲过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共工怒触不周山等等,非常吸引人。不仅上课的人爱听,就连身为讲师的荀恽都爱听。
两军会师之后,实力大增。
成公英与荀恽有过数面之缘,与轲比能却没见过面,只听过对方的名字。见面后,见轲比能如此憔悴,他大感意外。
二是沉友放得开,没架子,不管是羌人还是西域人,又或者是鲜卑人,他都能找到共同语言。
直到天子平定西凉,他们都成了天子麾下的大将。
成公英和轲比能把手言欢,拍着胸脯保证,有我西域都护府在,一定不会让你再被人欺负,平平定安到达好客之海。
曾几何时,韩遂也是如此。既要防着朝廷的镇压,又要防着身边人的反叛。仅是和马腾的分分合合,就让他夜不能寐。
他建议轲比能退到夷播海北岸。
于是,他不仅将大权交给了荀恽,还让一子一女拜荀恽为师,跟着荀恽读书学礼,争取将来能做一个真正的大汉人。
别的不说,成公英就能直接碾死他。
相比之下,如今的韩遂可谓从容不迫。
他不相信天子,也不怎么相信荀恽,所以他就像一匹孤狼,在草原上游荡,急切的想找到立足之地。见贵霜内乱,恨不得立刻拿下,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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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粮食,心里不慌,轲比能就在夷播海住了下来。
一问才知道,轲比能这两年过得太辛酸了,可谓是内外交困。
因此,沉友主动请缨,充当教师,从军中挑了三十个聪明伶俐的年轻人,亲自教导他们读书。
有了师生之谊,这些将领和他更亲近了。
西域商道复通之后,商人往来,商税丰厚而稳定增长,康居王、乌孙王对成公英的偿还能力非常有信心,爽快地答应了。
大半个月时间的相处,他已经与西域都护府的将领打成一片,甚至学会了几句西域语。只是考虑到西域语庞杂,而且大多没有文字,不合适交流,所以更多的时候是他教西域诸国的将领汉话。
成公英与轲比能商量,首先转移牧场,摆脱被动应战,疲于应付的不利局面。
虽说矛盾还是有,却不用再担心被对方背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