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哨兵握着扑克,不耐烦的开口道:“哎呀,你怎么一赢钱就有这么多理由呢?我告诉你,我如果不把钱捞回来,咱们今天肯定不能散局!”
“三个!”
“哈哈,这地方如果真的出现了鬼影子,恐怕你就不是现在的模样了!”接班的哨兵退下弹匣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把缰绳交给对方,然后开始带人接岗。
大约一分钟后,屋内的一名哨兵使劲吸了吸鼻子,然后看了一眼其他人:“你们有没有感觉这屋里的煤烟味有点重啊?”
“这种事还是谨慎点好,你们等等,我开门通一下风,然后检查一下烟囱。”哨兵把手里的牌扣在地上,随即便敞开房门,向着侧面绕了过去,同时解开腰带准备放水,正低头间,却看见地上有着密集的脚印,当即准备开口喊自己的队友。
同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咱们这个屋子四面漏风,而且还有烟囱,你还怕自己被呛死啊?”
“二当家,你放心吧,今天跟你过来的,都是咱们自己圈子里的人,大家心里有数!”一边的汉子点了点头:“摸岗哨这个活太危险,你就别参加了!”
“四把!”哨兵借着屋
“来呗!”
“啪!”
“不行,正因为这个活危险,我才更得确保它万无一失!走!”灰熊把头蓬的帽子往头上一扣,沿着沙丘迅速向岗哨那边摸了过去,身边的几个土匪见状,也纷纷跟上。
“几把枪?”
几人一拍即合,把炭盆拽到桌子边上,然后便大呼小叫的打起了扑克。
“笃笃笃!”
与此同时,远处的沙丘后方,灰熊看见换岗的哨兵骑马离去,抽出了靴子里的军刺,对着身边的土匪们开口道:“兄弟们,今天晚上的行动,大当家已经亲自带队了,所有人都不许给我掉链子,听懂了吗?”
带队换岗的哨兵翻身下马,向着走出哨所的同伴问道:“怎么样,没异常吧?”
沙漠里的风就像—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层又一层,下面的沙丘永远都在产生变化,因为沙漠里无法修建岗哨,所以独立营最远的岗哨,只能修建在山脉和沙漠的交界处。
四名哨兵赶到山脚处的岗哨以后,岗楼里面的哨兵也开始出来接岗,他们的岗哨都是就地取材,用石头和木板搭建的,看起来像是一个破旧的棚子,基本上没有美观性可言,只能勉强起到抗风御寒的作用,周围的一圈玻璃窗,就是室内的观察口。
灰熊带着几名土匪,很快摸到了哨所边缘。
晚九点。
四名哨兵进屋之后,一个人从兜里掏出了扑克,对着其他几人比划了一下:“打两圈?”
“咱们是来拔哨所的,不是来爆破的,动静得弄得越小越好!”灰熊观察了一下岗亭的环境,指了一下探出窗外的烟囱:“堵上!”
独立营的营部位于卸甲岭的中心地带,为了保障营地的安全,营地周围布满了岗哨。
“唔唔!”
另外一名土匪迈步上前,把刀横在了哨兵的脖子上:“不想死就别作声,否则我的刀肯定比你的声音快,能听懂就点头!”
独立营的新兵们站岗,并不像是作战部队里面一样正规,按照营部的规定,这四个人需要采取四包一模式,执勤六个小时,而且全程都需要有两个人在外面放哨,但这些位于山脚的岗哨因为没人检查,所以士兵们也相对懒散。
这些土匪在沙漠里行进,采取的是“Z”字形的路线,始终将身体躲在沙丘后侧,用来隐蔽行进,但实际上他们的举动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此时哨所里面的四名哨兵,注意力全都放在牌桌上,根本没人在意外面。
一阵马蹄声在山路上传来,四名哨兵背着步枪正向着山下疾驰,手电的光芒随着马匹的奔跑不断晃动。
没等哨兵开口,灰熊迅速从一侧的黑暗中出现,单手勒住哨兵的脖子,同时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拽到了一个屋内视线死角的位置。
哨兵被捂住嘴巴,惶恐的动了动脑袋。
“好嘞!”一边的小土匪摘下自己的斗篷,随后向上面撒了一泡尿,罩在了从屋里伸出来的铁皮烟囱上。
出来的哨兵关闭步枪保险,给对方递了过去:“这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能有什么异常!”
灰熊见状,微微松开了哨兵的嘴:“屋里有几个人?”
那名哨兵认真的开口道:“我没开玩笑,咱们这屋里的味道确实不太对,去年冬天,我家邻居就是因为烧炭取暖,所以一氧化碳中毒死了!这不是小事!”
到了这个时间,白天的高温已经散去,沙漠的温度再次降了下来,这种地方的昼夜温差能达到二十几度,虽然夜间不像冬天那么冷,但气温也只是在零度左右徘徊,已然寒意袭人。
一名土匪蹲在墙外,听着屋内几人打牌的声音,压低声音对灰熊开口道:“二当家,屋里的人注意力都不在外面,咱们温一颗雷,直接把他们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