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去吧。”
“天国终结了混乱的局势，一降临就把其他外神驱逐封印，将其他外神的痕迹几乎彻底抹除。”
根据后来幸存回归的古德曼所说，遗迹里供奉着《水神克塔亚特之书》的《撒托古亚卷》，这篇古卷本身就是一种魔术放射物, 它展开的魔术将整个遗迹笼罩。
他白皙的脸颊有些发干，声音也变得干涩沙哑：“那个，马丁先生，能不能让我先去补点水？”
噩梦里，每个鱼人眼中其他人都是梦魔和敌人。
古德曼无法取走古卷, 只能触碰阅读后手抄一遍刻在身上，返回噩梦海沟后向鱼人议会复命，上交了古卷副本。
“噩梦海沟记载中，外神其实有不少，但祂们都被天国驱逐或是封印了，外神基本上都销声匿迹。”
第五营的五艘战船追寻汗濡怪潜入海里，闯入一个残破的海下遗迹。
“这些远古时代曾经出没又展现过力量的外神，如今被我们神眷叫做旧神。因为祂们是旧时代的神祇，如今已经衰落和式微了。”
马丁立即想到：“这么说起来的话，水神克塔亚特也是旧神？”
最理想结局当然是内鬼和古德曼同归于尽。
“黑斯廷，我需要你盯着古德曼，如果他试图召唤《撒托古亚卷》，你要设法取回这副古卷的原件。”
“主要人类和外神接触很少，因为人类更倾向于伴生的圣灵，外神各自源头不同，差异巨大，而且行事规则难以揣摩，让人无法理解。”
黑斯廷嘴唇上下抿了抿，喉咙蠕动。
他们彼此残杀，死于梦魇中就会沦为昔日外神撒托古亚的祭品。
最终只有古德曼活了下来，但他也浑身伤残，容貌被毁, 得以靠近那一篇用某种海怪的皮刻下的《撒托古亚卷》。
他接到调令跟随古德曼赶赴南方海运部，临行前被议会召见。
鱼人议员帕拉奥尔斯给予他一项密令。
使用的前置条件实在过于苛刻——必须在祭祀时用活的神眷生命作为祭品，召唤者会被梦魇永久缠身，无法摆脱噩梦，这代价实在过于沉重。
“好在祂留下的《水神之书》，总共66卷记录了66位与克塔亚特一样的外神或者类似的伟大存在，记录了祭祀祂们获得一小部分特殊力量的方法，以及祂们与水神之间的交集。”
野生汗濡怪数量不多，它们既是水神克塔亚特的仆人，又是鱼人一族很看重的战争工具。
事实上没有。
得到同意后鱼人队长立即跑到旁边的水龙头，仰头咕嘟咕嘟一阵猛灌，灌了整整五分钟，让马丁怀疑水会不会从他体表冒出来。
议会对古德曼并不信任。
但不论如何，议会总是赢家。
“……明面上我带队辅助古德曼，其实我最重要的任务是盯着他。”
鱼人在陆地最不适应的就是干燥。
黑斯廷原本也一无所知。
“不过这种事风险非常大，所以我原本只想要做做样子。能独立掌控《水神之书》某一卷的强大战士，我无法力敌。”
“曾有不少外神来到这个世界，祂们彼此间也发生了冲突和争夺。”
黑斯廷这时候仿佛总算恢复了过来，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身体皮肤肉眼可见的水润起来。
马丁的疑惑又得到了一部分解答。
黑斯廷冷酷的眼睛也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惆怅：“曾经的鱼人一族，信仰的是水神克塔亚特，不过祂被天国驱逐后，我们就再也听不到祂的声音了。”
他们一致认为，古德曼手中有《撒托古亚卷》的珍贵原版，但并不愿上交。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马丁有点意外：“撒托古亚是一尊外神？外神不止有天国势力？”
“唯有不断去收集《水神克塔亚特之书》，将66卷全部凑齐，才能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鱼人贵族们多次尝试，发现很难调用《撒托古亚卷》。
议会将这件事列为机密，知道具体情况的人很少。
难怪鱼人一族拼命去寻找《水神之书》，这本书不仅仅是旧神的力量启示录，也包含
远洋团第五营在外海上发现了一头幼年汗濡怪，继而展开抓捕。
议员帕拉奥尔斯告诉黑斯廷其中原委，将古德曼定位成一个欺瞒者, 一个通过灭口战友来保存秘密的罪孽深重者。鱼人议会需要完整的《撒托古亚卷》, 所以一直不敢贸然行动。
他们理所当然怀疑，古德曼故意留了一手，隐瞒了其中关键。
黑斯廷很干脆果断地陈述了自己的使命。
他们布置了一个巧妙的计划：让古德曼和南方海运部的真理骑士团内鬼正面冲突，面对骑士攻势，前者必然要是用完整《撒托古亚卷》。
在这个名为「杀人回忆」的魔术中，所有人都被梦魔侵入颅脑，梦魔们将几百个鱼人连入同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