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捅穿内脏的鼠人发出了一声嘶吼声,韦斯曼被恶心到了,他抽出短剑,猛击这奄奄一息的野兽的脑袋,鼠人颠簸地滚下了凌鸦塔广场的台阶,韦斯曼第二次脱险。
“你们是谁?”韦斯曼问。
这时,从他侧面突然伸出一根长矛, 矛尖刺中了一只想要偷袭他的鼠人的身体。
他喘着粗气,肋骨如同钳子般遏制住了肺,他太过难受,难以呼吸,于是乎将自己的凹凸变形了的头盔取了下来,任它掉落。
“那得有的等了。”
而回应他的,则是士兵们短暂热血过后,盲目而疲惫地地用刺刀戳向怪兽的脖子。
野蛮人见状,再次笑了笑——这帮人的出现或许不坏,韦斯曼思索着,又重新戴上了铁盔。
韦斯曼·贝尔喊叫着,直到他的声音彻底崩溃。在这片参杂鼠人和人类的嘶吼与尖叫声之中,他的只声音不过是又一声绝望的呐喊。
“我们是人类!”乌弗瑞克大吼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身上的套着一件血迹斑驳衣服。
当他们在凌鸦塔广场重新列队,组织盾阵的时候,韦斯曼能感觉到他们手中颤抖的长枪。
“埃赛勒姆忠诚的卫士们!我们不会失败,我们是国王手中的最强坚盾!”
看到这一幕,韦斯曼·贝尔也只能无奈地做好自己的事情。他把手里的长枪刺刀扎进一个鼠人的喉咙里,那个卑劣的鼠人怪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可是,韦斯曼的刺刀还卡在他的喉咙里。
那个鼠人蹒跚着,倒在了韦斯曼的短剑上。热乎乎的、发出恶臭的胆汁流过了他的手,洒在了他的靴子上,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在邻居家看分娩牛犊的时候流出的液体,几乎一模一样。
跟在乌弗瑞克身边的有八九个人,身材差不多,当然脏不拉几的程度也差不多。
想要拔出来而无果,于是他大叫一声,松开了那把武器,想要要把他那把短剑——那把不常用的, 作为最后手段的短剑——给拔出来。他真后悔之前都没有好好保养过这件武器。
“船王有令,”乌弗瑞克向其宣布道:“今天我们要暂时为埃赛勒姆战斗,直到维克塞斯国王能够回来和船王完成协约的签订。”
尤金在战斗时,形状和声音都变得模糊起来。尖叫和屠杀包围了他,他的舌头上只剩下了腥臭的生肉和内脏味道。刀刃的碰撞声就像铁匠铺的铁锤敲打一样在他耳旁回荡。
即便是隔了一段距离,韦斯曼·贝尔还是能闻到一股恶臭味。很明显,这些人绝非是被那些机械构装体一路保护着走到这里,他们肯定也参加了足够热血的搏斗。
他年轻时曾痴迷于优雅的跳帮双刀术,可现在他实在是太累了,为了求生,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又踢又咬,凭着意志力和直觉,不停地挥剑劈砍。
因为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所以他们甚至来不及更换弹药,只能被迫地进入到肉搏战的泥潭。
他对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金铁所铸的机械构装体,发出了诚心的疑问,而显然后者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话——这些战斗构装体被打造出来的目的,从来就只有战斗而已,它们的嘴巴只是摆设——可是,好在有一个人替代这些构装体回答了韦斯曼的提问。
一只鼠巨魔挥击那膨大到不正常形态的爪子,顿时发出一声刺啦啦的剐蹭声和响亮的碎裂声,盾牌裂开了。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将那怪物击毙,就听见了恐怖的惨叫声。
风吹过他的胡须,没了那顶破烂头盔的阻挡,他看到了从侧面增援自己的是何许人也。
一把锈迹斑斑的鼠咬剑从他的带领羊毛披风的破洞中穿了过去,刺中了他的肩胛骨。他的盔甲承受了大部分伤害,但身体的瘀伤依旧让他确信自己被击中了。他咬紧牙关忍着疼痛,拿起剑来,开始招架向他挥舞过来的刀剑,然后按摩了一下身体,用膝盖猛击长着一头背对着
而现在,贝尔上士似乎也要步贝尔中士的后尘:他所在的部队正在同鼠人鏖战, 在空气中,他可以闻到士兵们的汗臭味,嗅到他们黄绿相间的制服上的挥之不去的硝烟味。
……
作为一名埃赛勒姆守卫的上士,他是一名当之无愧的老兵,他的弟弟原先也在军中服役直到前些日子死于非命——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那名贝尔中士也是死于鼠人之手。
“坚守阵地!”
韦斯曼·贝尔咆哮着, 他的上衣袖口在战斗中被撕扯破碎,露出了肩膀。他的披风一面红色一面绿色,当他在鼓舞士气的时候,他用那红色的一面来掩盖他身上,脸上还有牙齿撕咬留下的伤口。
他们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几乎没差别:里面镶嵌了钢板的裘皮套衫,外面裹着动物的毛皮让他们的体型看起来很是魁梧。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乌弗瑞克抬起头,迎风露齿笑的很不羁。他的长发盖在脸上,像是一条棕黄色的羊毛头巾。
“没事,我们现在有事情做。”乌弗瑞克回答,同时挥动斧头劈开了一个鼠人的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