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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圆月已经升起,将那银辉洒落在了那方荷塘里,也洒落在了景文睿和景蓁蓁兄妹二人的脸上。
“父皇这是在安抚怀叔稷,但同时父皇也有了杀怀叔稷之心。”
“劈得好!”
他便是诸葛先生。
景蓁蓁一听顿时紧张,却豁然站了起来,她那双美目一瞪:“怎么?莫非他怀叔稷还敢公然造反不成?”
另外皇上的那些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但无论真假,这局棋就又变成了暗棋,那些刀就只能再藏藏,毕竟现在太仓促了一些,毕竟自己的长子怀柔还在刑部大牢里。
他在走出那后门的时候转身看了看这处宏伟的府邸,捋着长须微微一笑,嘀咕了一句:“这混小子,坏了你爹的大计!”
那少年的脸上也未见惶恐,甚至依旧带着那抹淡然的笑容。
景文睿拍了拍许小闲的肩膀,极为认真的说道:“我早就看不惯怀府的那些狗屁石榴花了,可我哪怕成了太子,我依旧不敢如你这般去将他怀府的那些石榴花砍上一刀。”
皇宫,五公主府。
原本倒是没什么,但现在招惹上了怀叔稷——
“但我真的很佩服你!”
许小闲对于景文睿的这番分析颇为赞同,现在质子府的那把火已经烧了,五皇子唐不归已经离开了平阳城,自己呆在这平阳城中不过是做一些表明功夫罢了。
景文睿的脸上带着一丝后怕,其一是许小闲在小角楼巷子遇袭一事,其二便是许小闲此刻说起的在大元帅府里干的那事。
景皇碍于此,只有答应。
只求自己顺心,却不以大局为重!
……
毕竟这种三百多年来都无人敢做的事这个少年当真做了,不但做了还全身而退,这便意味着大元帅给足了这位少年的面子。
没有人料到大元帅怀叔稷在那一刻动了杀意。
当那些花被斩落的时候,怀叔稷终究不想再顾全大局。
但所有人再看向许小闲的眼光便充满了敬仰——
这也意味着这个少年和五公主景蓁蓁之间的事绝非空穴来风!
终究是少年心性。
若是他当真杀了许小闲,这局棋将大白于天下,大元帅府将无须再如往日那般韬光养晦,大元帅府将露出他藏了若干年的刀。
身上未见血迹,甚至衣衫依旧整洁。
“所以现在无论是你还是我,对于怀府之事,最好都不闻不问,一切自有父皇处理。”
能借自然是好的,若是真不能借,那又如何!
“若是这样,本公主就亲自去大闹怀府,亲手去斩了他的那些石榴花,我倒要看看他怀叔稷敢把本公主怎样!”
“你大致不明白那些石榴花对怀叔稷意味着什么,父皇曾经对我说过,要激怒怀叔稷很容易,但问题就在于激怒了他的后果……”
他们本以为单凭那扇门破了,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还很是俊朗的异国少年定会成为怀府那些石榴花的养料,却没料到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后,那少年居然带着他的人施施然走了出来。
“……我实在难以明白怀叔稷为什么要选择在这样的一个日子向你动手!”
没有人知道。
元帅大道东的那些街坊们自然只知道那扇代表着大元帅府脸面的门破了,却不知道在那府中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皇上恰好在这个时间来了,这事情在怀叔稷看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至于借许云楼的刀……
“皇室都会顾及大元帅可能对景国造出的动荡,你小子居然做了这件事还能全身而退!”
可怀叔稷没有料到帝奴剑会落下来,更没有料到皇上居然也来了。
在景国京都平阳屹立三百多年的大元帅府,被来自大辰的摄政王许小闲破了一扇门,斩了一地花,还拆了一栋楼。
“这一刀倒是将你和蓁蓁这件事劈在了明处,父皇既然说了这样的话,那你和蓁蓁之间将再无阻碍。但是……!”
景文睿话锋陡然一转,他依旧看着许小闲,语气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那个傍晚。
“接下来你在景国的每一天,恐怕都会有意外!”
他即将成为皇帝的女婿。
在许小闲前脚离开怀府大门的时候,怀府的后门也走出来了一个人。
许小闲劈了那栋楼,他不知道怀叔稷因此向皇上提了一个请求——怀柔之过,能否罢其官职回怀府思过?
景文睿看向了景蓁蓁,“你可别瞎掺和,既然父皇出现在了怀府,既然父皇说了那番话……这或者是因为怀叔稷显露出来的大宗师的秘密,既然他能将这事藏得如此之深,那么别的事呢?”
他大宗师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他会不会因此再无所顾忌呢
大元帅府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客气了?
那么大元帅府就只能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