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您。”
未时一刻。
头发结团，满脸黝黑。
而且这也晦气。
“我一个人，进不去城，就成了……就成了这样……”
他注意到女孩的草鞋，踩在碎石很多的地面上很扎脚，便出声道。
李适提溜起她的后衣领，不由抽了抽鼻子，这味道也太冲了。
鳏山附近有一座废弃的采石场，正适合他找寻合适的石头。
渭水的尽头便是流入江东再入海。
小个子肩膀抖了抖，直接哭了出来，并解释道。
“为什么来南业？”
李适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滨海是江东地区的一座海港城市。
但嘴角泛着水渍和油光，李适额头一黑，看向附近的坟地。
“哈……叫我吗？”
嫌弃的把她丢在板车上，继续朝前拉着走。
见状，李适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多此一举了。
简单交流后，事情很快就办妥了，板车绑上两块巨石，也被塞的满满当当，李适试着推了一下，能动。
“上去坐着。”
但是板车轮子，吱吱呀呀响个不停，有随时崩裂的可能。
但是他也比较吃力，拉久了，手也被勒的通红，这时，女孩似乎是耐不住好奇。
“滨……滨…海人……”
一会儿后，来到父母的坟前，李适把带来的几柱香点燃，自言自语说了一些最近的变化。
“我是来投奔亲戚的，滨海出了海盗，我们村被海盗洗劫，父亲带我逃了出来，但是路上又遇到山匪……”
沿路上去。
顺道去祭拜一下父母。
“废话真多，叫你坐着就坐着。”
决定帮她一把。
“恩。”
李适推着一辆板车和一卷绳子，安然出城，目的地仍旧是鳏山。
不然，他就只能背着这两块石头回去了。
“唔……”
“啊……这…这合适吗……”
动了！
……
“对，你负责把石头绑好，我再去搬一块过来。”
南业城的乞丐其实不多，光在城里乞讨，就能填饱肚子，实在没必要缺德的偷吃别人家的贡品。
“……”
他倒没看见，女孩的脸上带上一抹尴尬的红润。
李适摆摆手，也没有继续祭拜下去的心情，让这个小女孩跟在他身后，一路下山而去。
好家伙，这是遇到净坛使者了啊。
“喂，八戒。”
滨海？
看样子得快点回去。
下到山脚，李适拉着板车朝隔壁废弃采石场走去，走了一会又停下来。
“跟我下山吧，我是本地人，可以帮你入城，到时候你自己去投奔亲戚。”
他的心态和刚来时又有不同。
似乎是经不住李适的恐吓，一个瘦弱的身影磨磨蹭蹭从一丛山茅草里钻了出来。
李适眼底闪过一抹怜悯，但没有多过多表示什么。
“你是武者？”
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为什么要在这里偷吃贡品？”
“真的吗？”
“出来！”
女孩懵懂睁开双眼，这才发现李适举着一块巨大的椭圆石头，比她人还高的那种，正要绑在板车上。
“那个，八戒是什么意思啊，你把这两块石头拉回去干什么……”
“谁？！！”
让女孩挤在板车的边缘，李适套上拉绳，像一头老牛一样，在前使劲的拉了起来。
于是连忙跳了下来，惊讶道。
“不然呢，过来帮我绑一下绳子。”
失去了亲人么。
好生打量一番，没发现此人有练武痕迹，李适这才走上前来，疑惑问道。
“你是哪里人？”
……
“我……我……”
李适猛然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呵斥道。
所以，这家伙八成是从其他地方来的流民。
这时，一声枯枝断裂声响起。
和江南比邻。
又看了看这家伙破烂的草鞋，走到南业来，估计吃了不少苦。
从她出声开始，李适就听出来了，只不过黑污污的看不出长相，身体又特别瘦弱。
从下往上看去，满山都是坟包，有的竖着墓碑，有的则只有一块木板。
“八戒！”
是的，这是个女的。
只见附近有上坟痕迹的坟头，贡品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不同想也知道，是被这家伙偷吃了。
或许是因为实力的变化，这次脚程快了很多，半个时辰不到，就已经抵达鳏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