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这个罪大恶极的食死徒,却突兀地出现在了苏格兰。像他的几个同伙一样,逃离了阿兹卡班的羁押。
“所以那个叫乌姆里奇的丑婆娘中的夺魂咒,是亚克斯利干的?”多洛霍夫有些惊讶地问,“我印象中,他不像是能干这种精细活的人……如果说是卢修斯,倒还有可能。”
在伏地魔失势之后,多洛霍夫依然试图负隅顽抗,最终还是被魔法部的傲罗抓获, 并且和另外九名罪大恶极的同伙一起,被关押在阿兹卡班最深处的牢房之中,受到最严格的看管。
“多谢你的夸奖。”多洛霍夫怪笑道,“说起来,我应该好好谢谢你……你知道吗,在阿兹卡班的十年中,我设想过各种逃出来的方式,但我从来没想到,一切会这么简单……魔法部的那帮蠢货……”
“主人当然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但他是仁慈的,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惩罚我们……”小巴蒂说道,“但你现在的状态,肯定不足以完成主人的要求……主人需要的是能干的仆人,而不是一具没用的躯壳。我得为特拉弗斯和罗尔感到遗憾,他们连一个小小的任务都没能完成。”
接着他伸出一只骷髅般瘦骨嶙峋的手,指着远处的岩洞说道:“所以巴蒂,你们一直躲在这里?我看也没比阿兹卡班强多少……”
“那个肮脏发臭的叛徒……拜他所赐,奥古斯特在阿兹
一个穿着斗篷、戴着兜帽的男人一步步登上山坡,漫不经心地将脚下的野花碾碎,似乎对这种曾经代表了一个麻瓜时代的植物完全不屑一顾。
一切本应如此。
“躲?”小巴蒂·克劳奇将魔杖塞进了斗篷里侧的口袋中,也转身望着北边,“这个词用得好……无论是主人,还是我……都躲了太长时间……你知道吗,主人刚找到我的时候,我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到达山顶之后,男人望着北边蜿蜒的海岸线,以及被海潮掩藏在下面的岩洞,刚准备做些感慨, 却听到“啪”的一声爆响,另一个人从虚空中现身了。
“我只能说,我们都被他的外表骗了……”小巴蒂摇头道,“不过现在想想,亚克斯利如果真是我们想象中的莽夫,是不可能逃脱魔法部的审判,甚至还为自己在部里谋了一个职位的……”
于是他转过头,盯着多洛霍夫的眼睛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看来在阿兹卡班呆了十年,你的本事倒也没荒废太多。”
如果这里有经历过十年前第一次巫师战争的人,都能认出这个男人的名字,安东宁·多洛霍夫。
说完,多洛霍夫的手指尖上,忽然绽放出了一朵微弱的紫色火苗。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这种能力不行、野心却又不小的家伙。”小巴蒂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波动,“你能站在这儿和我聊天,还要多亏魔法部的那帮蠢货……科尔班·亚克斯利终于干了件像样的事情。他的立场一向不稳,这次为了‘说服’他,的确浪费了我不少时间。”
带兜帽的男人则用一种金属摩擦般的难听嗓音说道:“我让主人等了十年,本就罪无可赦……我只希望, 主人能恩赐给我机会,让我替他干掉几个反对者来赎罪。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的魔杖呢?”
“你迟到了。”在互相对视了十秒钟左右之后, 拿魔杖的人冷冷地说,“主人不喜欢等待得太久。”
作为食死徒中资历最老,战斗力也排在第一梯队的安东宁·多洛霍夫,是伏地魔手下最锋利的一把刀, 在他手下被折磨致死的麻瓜不计其数,而且他在面对伏地魔的反对者时,下手更是残忍。曾经的凤凰社成员吉迪翁·普威特和他的弟弟费比安,就是在多洛霍夫策划的一场袭击中惨遭杀害的。
多洛霍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颈椎骨发出一连串令人心悸的咔咔声。
“如果让主人知道了你在发牢骚,我们都要受惩罚。”多洛霍夫扭曲的五官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小巴蒂当然知道这火苗是什么东西:多洛霍夫的独创法术,可以直接烧灼灵魂的火焰,在第一次巫师战争期间,死在这种火焰之下的巫师不计其数。
“我听说了这件事……他们想去活捉一个霍格沃茨的教师。”多洛霍夫啐了一口,“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应该让你来做……至于我们,更喜欢比较直接的方式。”
“在阿兹卡班呆得太久,脑子有些迟钝了。”空手的男人自嘲地笑了笑,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头乱麻般的深色头发,和一张苍白、扭曲的长脸。
亡者之岛南端的山脊上,石缝中生长着金雀花。
“即使我们私交再好,没有主人的允许,我也不可能给你魔杖……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拿魔杖的人语气依然冰冷。
那人刚出现,就举起了魔杖指着兜帽男的胸口,像是在行一种很别致的见面礼,而兜帽男的双手始终揣在口袋里面,没有拿出武器反抗的意思。
片刻之后,小巴蒂又补充了一句:“当然,现在过得最好的是伊戈尔,他已经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