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凯撒还是一心要击败庞培啊,只可惜南辕北辙,庞培去的,是东方的叙利亚啊!”
“亚历山大去世后,他的遗体葬到了孟斐斯。”
托勒密王朝的法老们依次站立在走廊两侧,但却没有女性共治者。
任弘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他马上就47岁了,刚刚完成人生里最疯狂的冒险,在对阵罗马人的紧张过后,思索的是更远的事。
这一东一西,够凯撒打上一两年了,任弘的目标就是让罗马的内战尽量延长,好让凯撒无暇顾及埃及,他方能从容撤走。
“当然是溜了溜了!”
而在接见布鲁图斯时,任弘甚至故意称呼凯撒为“罗马王”,在口头上送他一顶王冠,只不知那一心向着共和制度的布鲁图斯作何感想?
“若我也忽然离世了,我的继业者又会有谁呢?妻子、三个儿子、赵汉儿,陈汤?”
陵墓的门因为去年一场地震被卡住了,女王的护卫艾雅和一个神秘的兜帽男去内部打开了陵墓,在陵寝大门敞开后,任弘不太放心地让人里里外外搜了一遍,这才与女王走入其内部。
果然,不过数日,大灯塔便报告了凯撒的船队西行的消息。
女王注意到了任弘的沉思,隐约猜到他似是在想身后事,便道:“救世主将亚历山大遗体运来时,用的是坚实的大金棺,被装在特别订制且镶满宝石的华丽拉车上,并由64头戴着金冠的骡子……任将军你笑什么?”
任弘表示明白,他听过一种传闻:亚历山大的尸体是托勒密偷来的,谁得到他,谁就是继业者!
至于一个马其顿人为什么不葬在他的首都巴比伦也不回故乡,而是跑到埃及来,或许是因为亚历山大信奉了埃及的宗教,自认为是拉阿蒙之子。
“将军,埃及距罗马近在咫尺,臣听闻其海军庞大,数万大军随时能海运到此。可汉军却要从身毒千里迢迢,还得等待季风才行。”
而庞培党羽和他的儿子,则去了西边的昔兰尼急加与阿非利加行省,也就是后世利比亚突尼斯一带,那是罗马共和派最后的大本营。
凯撒定然不会甘心永远放弃埃及,但等他再回来报仇时,任弘定不在此处了。
戴金冠的骡子,任弘就是没忍住,你确定这不是在讽刺亚帝?果然,不管征服者们生前多伟大,死后总会变成闹剧,任人争抢利用。
亚历山大的陵墓位于城市主干道以南,毗邻王宫的地方,地表建筑被修筑成了酷似神殿的形状,圆形建筑由许多根大理石柱撑起,顶上是神龛和绿色植被,远远望去像个空中花园。
说句不好听的,这趟远征,骠骑将军已经带了身毒一半的汉军士兵,要在埃及与罗马角力,全带过来统统战死也不够啊。
在庞培残部撤离,而罗马人的船队也离开了大绿海向西追击后,埃及的危机暂时解除。
……
亚历山大城汉军营地里,参与了与布鲁图斯会面的吴在汉有些担忧,有句话他不知当讲不讲讲,这趟远征,本就是将军一意孤行,陈汤等人最初是反对的,知道了将军真正的目标是知识后,吴在汉勉强理解。
闲暇之际,导游小姐姐克里奥佩特拉再度上线,为了感谢任弘赶走了罗马人,她今天卸下了法老的装束,穿戴希腊礼服,带着任将军去拜谒这位三百年前的征服者。
“吾等当然要知己,但敌不知我啊。”
是任弘催促庞培向东,去往叙利亚和犹太,庞培是完成了“东方战略”的功臣,在东方影响很大,如今乘着凯撒新败,大可去那边笼罗旧部。
任弘笑道:“在罗马人眼中,大汉何等神秘,只知我国土广袤,又见我兵员善战技巧器物不可抵御,以戎狄之性,自然心生畏惧。”
“哦,圣遗物啊。”
任弘心中暗笑:
“装完逼后该怎么办?”
要让凯撒以为,汉军是要长驻埃及了,士兵源源不断西来,让他掂量后,觉得这场仗并不划算打。
刚进陵墓大门,就能看到亚帝年轻时的雕塑,左右则是托勒密一世和亚里士多德,最亲密的战友与导师。
可这趟远征,因为疫病劳损与交战,已有数百名士卒永远留在了埃及的土地上,前几天的战役让吴在汉颇感震撼——罗马人的军队确实十分强悍,若非火器之助,孰胜孰负还真不好说。
或许是要去西西里,也可能是昔兰尼加。
“我的雕塑未来也会立在这。”克里奥佩特拉七世骄傲地宣称,她虽然立了另一个弟弟做共治者
“将军莫非真要为了保护埃及,而与大秦国摄政构难?”
告诉凯撒大汉要罩着埃及,那是任弘的计策,对面这种经验老道的政客,你一旦示弱,他就会看清你的实力不济,难说立刻就调兵遣将杀个回马枪。初战告捷因素很多,要是凯撒再命令一个军团南下埃及,任弘就要吃不消了。
“后来又被救世主(托勒密一世)迁到了亚历山大妥善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