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质问道:“石知县,这边土地皆是你的,怎么还会跑出另外的地主?”
“昨天来了,今天又来!”
这时候,石允封心中忐忑不安,向罗冠清使眼色,可对方没有理会,让他焦急万分,他已听到风声,要是被查实挂靠土地避税, 会被严厉惩罚, 已经有人因为这样被抓起来了。
姜瓖有言在先,对于这种情况, 一律先假装不知,要是谁自投罗网, 这更好,可名正言顺地对其惩罚、抄家。
“请大人开恩!请大人开恩啊!”
冯厚敦道:“无论谁触犯律法,皆会依法惩罚,官绅勾结逃避赋税,情节很严重。来人,把石允封拿下!”
…………
他们关心的是自家问题,是即将分得土地,大幅度减轻赋税。
每个地主能保留一百五十亩土地,要是这土地算入石允封名下,那么他将失去全部土地。
“燕王为了讨好低下庶民
“燕王有军权,腰杆硬,才够胆量这么干!”
石允封凑过来瞄了一眼,内心顿时凉透了,这的确是他跟罗冠清父亲立下的协议,这下证据确凿了,那可就惨了。
只听罗冠清道:“大人,草民父亲把家里的土地挂在石知县名下,官府告示上写着,每家可保留一百五十亩土地,恳请大人给草民留下一百五十亩。”
如果按照律法,把土地挂靠在有功名之人名下逃避赋税,双方皆是犯罪。
另外一人道:“罗冠清对我们也没干过坏事,还望大人别为难他!”
这时候的罗冠清,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为了争取一百五十亩地,刚才太冲动了。
没多久后,有士子装扮的人发话了。
“打恶霸劣绅,分田地,造福万民!”
“打恶霸劣绅,分田地,造福万民!”
罗冠清急匆匆地赶过来,说道:“大人且慢,这里的田地并非石知县所有,乃是草民所有。”
现场的村民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们对此不太关心。
石允封脸如死灰,等待他的结果会很惨。
石允封向冯厚敦跪下哀求着。
罗冠清不敢违逆,连忙应诺。
冯厚敦却心中暗喜,重重质问道:“为何挂在石知县名下?难不成是为了逃避田赋?”
这时候,冯厚敦故意看向石允封。
“打恶霸劣绅,分田地,造福万民!”
随即,他取出一张纸交给了冯厚敦。
冯厚敦道:“口说无凭!得有真凭实据!”
冯厚敦故意道:“根据在户房登记的档案,这里的土地明明是石知县所有,怎么变成是你的了?”
地主把土地挂靠在当官的名下避税, 这种做法大家都只掉,冯厚敦假装不知,是故意这么说的。
听到这些话,石允封心虚地低下头。
冯厚敦厉声道:“好啊!朝廷命官的和乡绅勾结,逃避田赋,致使朝廷损失税收,这乃是重罪,燕王最为痛恨。你们两个,必须接受律法的惩罚。”
罗冠清道:“大人有所不知, 这土地实际是草民的。”
这时候,武清县城,专门有队吏员,有人敲锣,有人举牌,有人高喊口号,他们是奉命宣传。
顿时有四人把石允封擒下,反绑双手。
他心中大骂罗冠清是猪,这么愚蠢的事也做出来。
只听罗冠清道:“大人,草民有真凭实据。”
对于他们来说,以前都过得很苦,无论是佃户还是自耕农,都吃不饱饭。
近来,民众们议论最多的,就是有关这方面。
“嗨!要是碰上李闯更惨,有点钱的人家,家里都要被闯贼抢光!”
石允封显出惊慌模样,垂头丧气,无话可说。
冯厚敦接过一看,是罗冠清父亲跟石允封之间的协议,明确写着,某某地方的土地名义上卖给了石允封,实际上仍然属于罗冠清。
田租明明可以收七成,罗冠清却只收五成,在石允封看来,这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才这样干。
在这本县最大的青楼,客人们在热议着。
…………
听着这些话,石允封更是摇头叹息,罗冠清就是猪。
罗冠清那死去的老爹精明得多,给佃户的租子收七成,一切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罗冠清可就差得远了,因为是长子才继承家业,继承家业后把租金下调到五成。
“对,燕王要收买贫苦庶民的人心,不顾读书人的利益!”
“嗨!燕王这么做,是为了收买人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做了这事!”
罗冠清道:“草民父亲做法的确不对,还望大人宽恕!”
接下来,官吏们清丈田亩,把耕地分给每家每户,全村的人都乐呵呵的。
冯厚敦再对罗冠清道:“念在是你父亲所为,可不治你的罪,但你家历年所欠下的田赋必须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