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原见贾珩与史鼎谈话气氛没有那般热烈,心头暗叹一声,也不多留,笑道:“珩哥儿,你先忙去罢。”
待黛玉走后,贾母也没再让迎春、探春、宝钗陪着叙话,也让各自回去歇息,至于湘云
贾母轻哼一声,道:“凤丫头说的是,许是觉得珩哥儿前些日子得了彩头儿,眼红的给什么似的,在一旁说闲话,小国公爷在时,这种事就有过。”
四大家族不愧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远离朝局的接过,也是对政治风向的反应比较迟钝。
贾母笑了笑道:“你是个心里有数的,响鼓不用重捶。”
方才有些托大了。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其他。
贾珩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史鼎聊着,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转而看向贾母,道:“老太太,若无旁事,我就先回去了,这几天年事繁多,公务也不少。”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尽皆不语之时,贾母面带喜色,连连说道:“好,这就好,宫里圣上是明察秋毫的。”
在原著中,史家兄弟派了外省大员,在他看来,有很大一部分缘故是因为元春被加封了贤德妃,不仅使得史鼎得以重用,就连贾珍这等并非正经科举功名出身的人,也被点了学政。
随意与史鼎寒暄着。
史鼎其实大也不是严格意义的纨绔子弟,在军中还是历练过的,虽能力平平、功勋不著、建树不多,但也认认真真从过军,跟着西宁郡王身旁儿,打过几个胜仗。
说不得见他脸嫩,史鼎还以为贾母的老封君身份能够使唤于他呢。
再说,史鼎如今是侯爵,位属超品,比他这个一等将军爵显了许多,又自诩为长辈,当着贾母的面,方才见他对贾母如此恭敬,自我感觉难免良好一些。
史鼎听着贾母之言,面色变幻了下,给自己找补着:“宫里是信重着珩哥儿的,珩哥儿也还年轻,以后还有更多得用机会,于官场谦虚谨慎一些,倒没有错漏的。”
不提贾珩返回宁国府,却说黛玉在荣庆堂坐了一阵儿,向贾母说了有些神思困乏。
但史鼎本人并不想带兵,无他,风餐露宿,担惊受怕,太过辛苦。
待贾珩离去,荣庆堂中的氛围,也多有有几分冷清、凝滞,尤其是史鼎,脸色笑意淡了一些,目中闪过忧切之色。
史鼎见着少年客气中带着几分疏离的态度,心头倒也不由涌出阵阵悔意。
贾母点了点头,也不再说旁的了。
他刚刚站稳脚跟,除非付出代价,否则,史鼎这种程度的官员任命,他无权置喙。
原来让黛玉过来,也是因为史家来人,过来见见亲戚,倒也不需小姑娘如结婚妇人一直陪着见客。
史鼎闻听此询,脸色就有几分不自然,强自笑道:“原在五军都督府任职,十年头里,去西北跟着西宁郡王打了不少仗,落下了一些病根儿,前年身体抱恙,遂辞了职务,在家中静养,最近静极思动,也想着为圣上分忧。”
而贾史王薛四家,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一个在外面支棱起事儿的主事人,最终在官场起复也只是因为裙带关系,也很难说有什么高深的政治智慧。
贾珩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史鼎,问道:“不知世伯现在朝中担任何职?”
贾母想了想,转而看向凤姐:“这几天,你治着年事,多往珩哥儿媳妇儿院里坐坐,你们两个多多商量族祭的事儿,她头一年过门,以前没经过这事儿,尤氏又不在,你在跟前儿多帮衬着。”
凤姐笑道:“珩兄弟,那么宫里是还让珩兄弟管着五城兵马司的差事了。”
听着几人说话,史鼎如坐针毡,一时想走都不好走。
比起那些从宦海搏杀起来的士族菁英,多有不如。
贾母为荣国太夫人,年岁又大,对言官儿就是当面骂,也没有多大利害,而这等私下的埋怨,自不必说。
凤姐笑道:“老祖宗,你放心罢,我会多去去的,其实老太太也不用太担心弟妹,她素来是个伶俐、谨细的。”
贾珩打量了一眼史鼎,暗暗摇头。
贾珩点了点头,道:“五军都督府,总领天下兵务机要,也是好差事。”
凤姐脸上也挂起笑意,道:“老祖宗,珩兄弟身上还穿着宫里赐得蟒服呢,正是信重的给什么似的,哪能听了外面言官儿的谗言?”
不过对史鼎的一些暗示,只当未闻。
好在这时,贾母也看出自家侄子的尴尬处境,笑道:“你和珩哥儿都是在外面做官儿的,遇事也要多多商量才是。”
史鼎笑道:“老太太说的是,亲戚互相照应着,也是正理。”
荣庆堂
贾珩面色澹然,道:“不过是为君分忧,我原也担心差遣太多,顾此失彼,已有辞去五城兵马司职务之意,奈何圣上执意不允,只能待以后再作计较了。”
因为黛玉是有午睡的习惯,贾母就让紫鹃、雪雁还有嬷嬷,服侍着黛玉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