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爷到。”
隔着老远,玉柱到了消息,就被递进了正房。
玉柱落座之后,曹寅这个岳父愣是没敢坐,其余的曹家人也都乖乖的站在一旁。
反正,把银子花在亲妹妹的身上,玉柱真的不心疼。
嗯,马家出手还挺阔绰的,内城的五间六进大宅子给马氏陪嫁,确实算是大手笔了。
不客气的说,今天的婚礼,若是玉柱不露面,曹家原本就跌跌不休的声势,更会一落千丈。
要知道,如今的京郊,可不是国初的京郊。
也是,马氏的亲爹马桑格,担任苏州织造二十年,又担任漕运总督十几年,过手的银子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呢。
按照婚礼的流程,玉柱作为曹家最尊贵的客人,被请到了摆放嫁妆的新房院子里。
五千亩的成片良田,那可是拿着多少银子,都是买不到的了。
今时已经不同于往日,随着孙老太君的死,曹家暗中勾结老八的事发之后
“请柱爷大安。”曹颙和曹頔规规矩矩的扎千请了安。
酉时七刻,玉柱的车马刚在曹家老宅的胡同口露面,曹府的下人们就接力似的往曹府里通传了进去。
新房里头,家什等物已经摆放完毕,院子中摆的是马氏陪嫁的各种箱笼。
曹寅很担心玉柱不肯来,专门派总管家赖大,盯在玉柱的辅国公府门口。
玉柱刚钻出马车,就见曹寅满面堆笑的望着他,态度别提多谦卑了。
“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多礼呢?快起吧。”玉柱很客气的亲手扶起了曹颙。
这么一来,柱爷或多或少的,总有点愧疚之意啊。
玉柱到的时候,曹颙已经把新娘子接回来了,曹家的各路亲戚之中,就缺了玉柱。
唉,李纨就是薄命的红颜啊!
嗯,看样子,马桑格这些年也没少捞啊。
只看这两样,玉柱就知道,马氏在马家有多受宠?
玉柱心想,只怕是比李氏嫁给曹寅,还要风光得多吧?
看过了嫁妆后,玉柱在曹寅的亲自陪同下,进了正房。
“柱爷到。”
曹寅两个女儿,都成了玉柱的人。
当然了,马氏的嫁妆和玉烟比,那就无法相提并论了。至少,差出去三条街了吧?
“我们家的二姑爷,辅国公柱爷到。”
曹颙成亲的这日,玉柱故意去的很晚。
孙老太君还活着的时候,曹家的圣卷就远不如玉柱。
且不提良田和宅子了,单单是玉柱点头,给玉烟的压箱银,就足有五十万两了。
按惯例,马氏的陪嫁箱笼都被打开了,供曹家的亲戚六卷们,欣赏和点评。
曹寅也没敢端着老丈人的架子,带着曹颙、曹頔等子侄,迎出了大门外。
玉柱知道,今天的婚宴,肯定是頔二奶奶亲手操办的。
老皇帝都打了招呼,玉柱不可能不去,却可以晚去。
唉,硬要说起来,玉柱确算曹家之贼也。
不管怎么说,曹颙都是玉柱正经的小舅子。
玉柱一路看过去,就见头一个挂着红绸的箱笼上,摆了五间画着田字的房舍模型。
十里红妆,绫罗绸缎,各种精美的用具,一应俱全。
现在,曹府的老太君都已经过世四年了,圣卷更是少了一多半,也就更不敢得罪了玉柱。
其中,曹春是玉柱的正室,原本尊贵无比的曹颐,反而成了玉柱的外室。更厉害的是,頔二奶奶也和玉柱有了不止一腿。
嗯,曹家人很知趣儿,玉柱也不介意赏他们点面子。
“柱爷赏脸,寅不胜感激,请,请,请,里边请”曹寅很知趣,没敢以岳父自居,连说了四个请。
尤其是曹頔,他专门偷家里下人的老婆,却不防,玉柱竟然偷了他的老婆。
若是酉正之时,玉柱还没动身,赖大就必须拿着曹寅的名帖,登门相请。
第二个箱笼上,用金鸳鸯压着一叠田契,最上面的一张是五千亩京郊的良田。
现在,京郊的良田,早就被瓜分干净了。
“请柱爷大安。”屋里的男人们纷纷扎千请安,就没人敢喊大哥或是姑爷的。
在曹家人的簇拥下,玉柱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被请进了曹家的正院。
这个时代的婚宴流程,都是黄昏接亲,掌灯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