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
下一刻。
赵云低喃一声,头也不回的下城而去。
“可惜,我们闯过来了,弟兄们却是活下来的百不存一!”
对于自己明天能否守住易京城,赵云的心中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注视着这一幕, 赵云并未选择歇息。
易京城主府。
可想到眼下的战事,赵云随即释然了。
只要赵云还没有倒下, 他们就还能战斗下去。
在赵云望着黑夜中退去的冀州军士兵忧虑之际,一名主簿文书来到了他身边轻语道。
醉醺醺的公孙瓒听到赵云的话语,强打着精神坐了起来。
连日来的厮杀下,易京城就像是一架绞肉机,无数的死尸,伤者横七竖八的铺满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
闻听到声音,赵云转头望去。
望着如同潮水一般冲上来的冀州军士兵,赵云顾不得休息。
赵云身上的银色袍铠,早已经在之前频繁的战斗中毁去。
“将军,主公有事找你!”
赵云的身子称不上高大,但其此时发出的声音,却是有如平地惊雷。
方言,方靖渔!
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皮甲上也已经是刀横斑斑。
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带领着手下的士兵再度朝着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冲了上去。
只见作为白马义从主簿文书的方言对赵云说道:“放心去吧!安平断后我都陪你闯过来了,怎么会不知晓这些!”
若是战死了还好,死则死矣。
明天呢?
城墙各处,喊杀声不止。
幽州。
“靖渔,你来了啊!”
自从安平战败赵云悍不畏死的请求断后之后, 或者归来的他就已经成为了幽州军士兵心中共尊的战神。
“会吧!”
而是手持长剑, 目光朝着黑夜中退去的冀州军眺望而去。
三个时辰后, 随着夕阳落下,厮杀了大半天的冀州军士兵终于如退潮一般撤了回去。
幽州军, 冀州军,两方士卒互相厮杀城一团。
听到赵云的话,青年文士用拳头在赵云肩膀上没好气的一锤。
追杀至幽州境内的袁军士兵正在架设着一架架攻城器械,悍不畏死的对着城池发起进攻,想要在最短的时间杀至城内。
“杀!”
……
面对主簿方言的问询,赵云将头转向了一边,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可在话语说完之后,方言的眼神却是微微一暗。
“杀!
“哐当!”
看清来人的面容之时,他的面上一暖。
以眼下幽州的局势,他们的主公哪里还有实力重组白马义从!
今天,他算是勉强守住了。
可是。
“杀!”
“杀!”
“哐当!”
赵云出声,来到了公孙瓒的面前躬身一拜。
易京。
方言抬头看向赵云, 眼中抱有希冀之色。
而今的他披挂着的,只是寻常军司马身着的一层皮甲。
城外,大军围城。
“子龙,你说主公将来还会重建白马义从吗?”
呈现在他面前的,却是赵云
然而。
只见其一马当先的冲进杀上城头的冀州军士兵之中,手中长剑刺出,敌方士兵根本无一合之敌。
赵云的搭档,也是平日间协助赵云处理白马义从军务之人。
也正是因为他的身先士卒,这才使得幽州士兵在面对数倍于己方的冀州军士时,堪堪的挡住了冀州军队的冲锋。
但是。
满堂的酒气飘散,闻的赵云眉头不禁一皱。
“主公!”
当赵云到来的时候,赫然看到他们的主公公孙瓒伏身在长桉之上,不是在处理公务,而是在饮酒买醉。
“额……是……是子龙啊,你来了!”
“我这就去!”
诺大的城池之内,一股战败颓丧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城池之中。
他的主公公孙瓒素来傲气,短时间内接受不了此事也属应当。
一阵阵甲胃交击声响起,守城的幽州军士兵一个个不顾形象的坐到了地上,脸上弥布着的皆是战后活下来的庆幸。
若是伤者, 则会根本等不到被救走抬下去,就已经死在了两方往来的弓弩,火箭的攒射下。
“不过此地就劳烦你盯着点了,谨防敌军半夜袭城!”
安平之战,在他们的主公最为意气的时候,战局却是惊天逆转,直接导致幽州一败涂地。
比起前不久发生的安平战败而言,此时城关上幽州军将士们的处境更为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