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与我有旧，便想知道。”
燕山试剑结束之后，江湖再起风波，最值得关注的便是那燕山之巅剑仙的较量，从燕山下来的人被旁人问起，那两剑时何等风采时，却都是答不出来。
顾青山起身下了阁楼。
那戏楼上的阁楼之中，顾青山整理着这些日来江湖中的消息，他手中拿着竹简，却是看的出神。
“无事。”先生摆手一笑，说道：“独孤叶此人，你可查阅到多少？”
这世上之人，就算再如何也只是凡人，但那燕山之巅的两剑，却已经颠覆了这个江湖对武学的概念。
顾青山摇头，问道：“青山有所不解。”
天和二十四年，二月初六。
两剑即出，风云失色。
但这二人代表着的，却是这天下剑道的上限。
先生摆手，打断了顾青山的话，说道：“来此半年，这天下之事，你该是看了大半吧？”
张铭不过半步跨入剑仙，虽是半步但若是与真正的剑仙比起来却是差了不止一点，但竹简上记载的结果却是平手。
“明白就好。”先生抿了口茶水，说道：“这世间之事多到纸张都写不下，但有些东西却是我们也记载不得的，百晓生遍布天下，但要置身事外，总归是要注意些东西的，关乎国运之事不可全记，关乎陆地仙人之事亦不可全记……”
至此，这江湖再多一位剑仙，未成剑仙，却已得剑仙之名，号红尘。
张铭只答二字：“红尘。”
“来了……”江和眯起了眼。
二者对弈，余下一剑，剑出响天彻地，燕山多年积雪一剑之剑化作溪流，流淌而下，万物回春。
楼下的戏台上有人在唱着戏，台下坐满了人喝着茶跟着戏声摇头晃脑，时不时会道一声好。
剑收，独孤叶道：“这一剑可有名字？”
燕山之巅的雪停了一次又一次，这大概是燕山剑楼真么久以来唯一一次飞雪消融，剑未出，观望的人却已经退出了不知道多远。
独孤叶走的是一条孤独的路，那剑意展开之时，只觉得这燕山之巅又冷了几份，而张铭的剑意却是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想知道？”先生笑道。
剑意已达巅峰。
众人唯见剑光闪烁，被那剑光晃了眼。
长安城内。
“问。”先生说道。
甚至……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剑道来形容。
顾青山顿了一下，他好像找到了问题所在之处。
只在那刹那间。
“告诉你便是了，其实那两人根本就不是平手，而是独孤叶更胜一筹……”
顾青山听着先生娓娓道来，神情却是越发担忧了起来。
整座燕山上的雪，都消融了……
他看见了那绝世的两剑。
有人说那两人都收了力，若是不然，这整个燕山估计都将不复存在，传来传去，却是谁都说不明白。
面具下的先生侧目看了一眼，问道：“可是都看完了？”
………
“难怪。”先生心想顾青山平时也不是一个好刨根问底的人，但要是故人的话那也情有可原。
多年以后，江和再说起当初燕山的两剑时，他仍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顾青山来到‘先生’所在之处，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那台上的两人，一位是那江湖第一位剑仙，姓独孤，单名一个叶字，而另一位则是那当初独破宫门的人剑客，姓张，单一个铭字，传言说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酒馆掌柜。
剑意弥漫在这燕山之上，未曾散去。
燕山之巅，狸猫公子张铭踏半步剑仙之境，无人敢越，剑仙独孤叶现身剑山，独孤叶探指化去红尘十二件，前者再出一剑，名为江湖，得剑仙独孤叶称之不差。
这是江和当初从未敢想过的高度，他不沉醉于剑道，但半生都是负剑而行，见到这两剑后，却仍旧很是激动。
无他，看不明白，更是看不见。
这竹简上写着的正是前些日燕山试剑的见闻，大多都描述的很清楚，唯独关乎那红尘剑仙的事情写的模糊，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事情。
似芸芸众生，剑意中喜怒哀乐皆有，也有人，有物，像是有这世间的一切，若真要说起来，却是没法道出这剑意到底是什么。
江和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但却被那剑光闪出了泪水来。
“嗡。”
剑出剑落，不过是在刹那之间。
“红尘剑仙一事……”
“这就是写的模棱两可的原因吗。”顾青山嘀咕道，他抬起头，问道：“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青山摇头道：“没呢先生，半数都没有。”
“怕是没这么简单……”顾青山这样想着。
燕山之上剑意弥漫十日不散，亦是十日未曾落下半颗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