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悲伤,她猜了一下自己的下场:客死他乡,尸骨无存。
骷炎期间醒来喝了一碗水的,然后又接着昏睡。其实,她是清醒的……至少能清楚听得外面的声音,只是睁不开眼睛,也没力气发出声音而已。
“去空爻。”
谁?
香炉里的香正腾起袅袅烟气,有花香醉人,是上好的水沉。骷炎却闻得头晕,她觉得这位主有大病,人家都是他的婚配对象了,还把人家劫走。一套操作迷惑且没有道理。
归途听着骨滦将这名字念得意味深长,皱着眉:“怎么了?”
骷炎不语。其实,微柳从没说过她心悦空爻,或者是崇
可是劫就劫,搞些蛇群围着她们干嘛。是想劫她们其中一个?还是早就瞄准她了。
上爻?有点耳熟。骷炎思索不起来,也不敢轻易有动作。这个男人和他的眼睛一样,危险。就像森林蛰伏已久的蛇虫,看准时机就会上来咬死你。
骷炎不敢多问,也不敢发话,抱着小被子,一动不动,小脑袋瓜子转得快。怎么会有魔族,不是传说魔族全部没了吗?哪只狗传出的不实消息。
他收敛了力量,风瞬停,闭着眼睛,语气不变,再说的话却不如从前文雅:“孽障!”
那,能不能让她先睡个好觉,骷炎能感觉到有七八双眼睛盯着自己,让她感觉自己没穿衣服。她慌,睡不着。
“憬……”上爻顿了一下,才说:“微柳。”
“还不醒?本王让你永远睁不开眼。”这声音如他的脚步声沉稳而有磁性。但骷炎听见的却是蛇蝎一样的警告,她爬起来,见来人穿着锦绣华袍,玉冠束发。眉眼生得俊俏,却是骷炎见过的凶戾。
微柳看上的,果然不简单。
金灿灿的大殿内,炉烟袅袅,黄绸罗帐。有衣冠整齐的婢女在一旁侯着,还有婢女跪在床边,给床上的人捏肩捏腿。
骷炎眨了眨眼,迅速回忆。她摸了摸胸口的坠子,那是微柳给她的鳞片。
“魔族上爻。”
归途没想到骨滦一来就给上爻定这样的重罪,有些诧异。他虽然气愤上爻的做法,但也轮不着灭的人家魂飞魄散,无迹可寻。
“殿下!”
“她倒是好手段,以此逃脱,找你来顶替。”上爻语气满满的都是对微柳的不屑。
“是。”
大抵是这位“殿下”允许,骷炎又听见婢女们起身。
“先找到骷炎。”
骨滦点头,看向微柳说:“他也带走了大梁公主。”
上爻冷哼,骷炎被吓了一跳,肚子上的肉都颤动了。
“魔族上爻。”上爻又重复了一遍。
“殿下”走到骷炎身边,一瞬间,骷炎身上禁制消失。
思及至此,骷炎顿感绝望,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还不敢反抗。
好可怕。
上爻打断她的思绪,“你身上有她的东西?”
“空爻?”好震惊。但是她没表现出来,甚至还皱眉,警惕,疑惑。所以,她现在是在哪?
再睁眼时,他已经到了归途面前,瞧见还有一个人时,骨滦停顿了一下,收回目光,手指抬起再放下,房间顿时明如白昼。
她被下了禁制。
上爻居高临下,眼睑低垂,瞥得骷炎心发慌,“是。”
“祸乱人间。”
是男子。
有脚步声,沉稳有力。
只得在心里大声的呐喊:哪?这是哪?此人劫财劫色?她都已经看见这富丽堂皇的屋子,猜是劫色,怎么办,怎么办?她是要和骨滦共度良宵的人,不能酱紫啊喂。好歹让她说说话啊,她喊一声骨滦就可以了。那几只死狗发没发现她没了啊,归老狗看见她留的字条会不会以为她真的走了就不来找她了。
都劫了公主还劫她干嘛,是看惯了人间绝色,想啃啃她这等平凡的窝窝头,寻求刺激?怪不得公主不见,她那大梁皇帝风不吹雷不动的没有丝毫动静。但是,这还没过亲,就住一起……没名没分的,幻瞳那么高傲的人不觉得委屈?委不委屈不知道,但是幻瞳一开始就是逃婚才逃到夷城,显然对这婚事不满。要不然,空……上爻也不用大动干戈的劫人。
“上爻便是空爻木贤。”归途主动解释。
“是你带走的良辰公主?”骷炎觉得很大可能了。
魔族?
她?
能听见婢女齐刷刷跪在地上的声音,她们恭谨着嗓子,七八道声音混在一起还没涵榕的大。
微柳却对着骨滦拜了一拜,说得是,“谢谢。”
嘤!
微柳闭了一下眼睛,满脑子都是骨滦那句“祸乱人间”,这罪定得真大,要灭族的。天道法则,偏爱人间,神魔不得扰乱,妖鬼不得危害。
骨滦垂眸。空爻,骷炎给他说过。她说空爻长得凶,她最怕别人凶了,长得再好看也没有。
“你也可以叫我上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