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成年了。”
“我明年出国，不高考。”
“说得有道理啊，我们女的平时老那么高的道德水平干嘛啊，又不能当饭吃，像你爸那种离了再找个二叁十的那不也是挺常见的啊？”
刚将一切的原因都归于宿醉上，可一翻身，脖子是得到了解脱，眼球却受到了重创。周嘉誉沉沉地睡在她身边，被子没好好盖，露出光裸的胳膊和胸膛，可手却捏着枕头一角，像只睡熟的乖巧猫咪。
车驶出地下停车场，高南悦问都没问就导航设定好了主任家的地址。
“你不用亲自送我的。”
“你昨晚说，你十八岁的时候老天送了你一份礼物，姐姐，你就当你是我的礼物好不好？”
早上，高南悦迷迷糊糊地醒来，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趴着睡觉脖子快扭了，刚一想翻身，又觉得有点头疼。
酒是真不能混着喝啊——
“别说这种傻话，我比你大这么多岁。”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昨晚喝多了居然答应了周嘉誉这小混蛋，一口一个姐姐的糖衣炮弹里不知道跟他睡了多少次……高南悦猛地坐起来，两手抓着头发胡乱地刨弄着，实在是不敢相信，原本以为自己本就很低的道德底线居然还能一低再低。
“那不行，我怕了你了，我得确保把你送回家才行，来年还得高考呢，你现在这样有个高叁生的样吗？”
头发被高南悦自己挠得像个鸡窝，她神经质地碎碎念着，周嘉誉听了挑了挑眉毛，不大高兴。
“我不会被警察抓起来吧？我这是猥亵儿童吧？”
高南悦愣了愣，思索片刻，恍然大悟：“也是哈。”
“姐姐，你醒了？”
高南悦懊悔万分地把脸埋在双手之中，瓮声瓮气地拒绝着他的甜言蜜语。
高南悦却置若罔闻，继续自言自语道：“这要是让周主任知道了，他不得杀了我啊？或者更糟，他不会去律协吊我的证吧？”
高南悦边走边念叨，随手梳理着微卷的长发，刚做的挑染她喜欢得紧，周嘉誉的眼神也跟着她摇晃的发丝而晃荡。
“主任还是有钱啊，打算去哪儿啊？我也是英国读的ll。”
她挪开周嘉誉的手，一掀被子起身站了起来，在地上抓起昨晚乱扔的睡袍穿上，一边往外面走去一边碎碎念着。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高南悦单手搭着方向盘行云流水地驶入主干道车流当中，随口跟周嘉誉聊着闲篇儿，好像昨晚不是跟周嘉誉滚了床单，反而是跟他挑灯夜读了一晚似的。
她走到一辆白色的高尔夫gti面前拉开车门，示意周嘉誉老实上车，这还是去年生日的时候讹了她爹一笔，忽悠她爹给她她配车，当时说的是“买个车型小马力强的就行，路上好加塞”，没想到练出一手车技来没少给周嘉誉他爸当代驾。
“闭嘴。不许再叫姐姐了。”
高南悦穿着套垂顺柔软的家居服趿拉着毛绒拖鞋，手上甩着车钥匙领着周嘉誉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对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入职的时候你爸还跟我聊过这事，问我们学校怎么样来着。”
周嘉誉也在地上寻找着乱扔的衣服穿起来，穿好了走出去就听到高南悦站在岛台前接着水碎碎念，听到这话脸色不大好看，可又没法反驳。
周嘉誉倒是冷哼一声：“我爸比我妈大八岁我也没见他害臊过。”
高南悦实在是控制不住，发出了一声气沉丹田的国骂。
“哎对不起啊，我这么当着你的面评价你爸是不是不太好啊，”高南悦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平时骂老板骂习惯了，没事儿以后你也会变成这样的。”
周嘉誉坐起身来，想触碰她的肩头，小心翼翼地刚搭上去又被高南悦给躲开了。
“草。”
周嘉誉揉了揉眼睛，还带着睡意朦胧地撒娇语气。
高南悦的脸瞬间就红了。
周嘉誉断断没想到，本来是想安慰她别把年龄差挂心上，结果自己还被捎带手涮了一顿。他穿着校服裤和宽大的短袖站在岛台外侧，头发乱翘着，眼巴巴地盯着高南悦喝水。
“想学什么专业啊你？总之别学法学，真特么憋屈，我高中就不该放弃钢琴，我要是接着学钢琴走艺术生的路子，现在美美当钢琴老
听着她发出一声长叹，周嘉誉撩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
“我也是去英国。”
被周嘉誉捧着脸颊抬起头来，他清亮的眼神瞬间就闯入她的视野里，最初见面时那个竖起每一根刺试图保护自己的小兽变得柔软起来，比起躲躲闪闪的高南悦，他要坦坦荡荡得多。
不管周嘉誉有多不情愿，可只要高南悦拉出“今天不乖乖滚回家以后我绝对不给你好脸看”这杆大旗，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套上衣服拎包走人。
“想喝自己倒，喝完送你回家。”
“天哪，我究竟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