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在内廷多年。
大概半刻钟的时间后，又是一道烟花闪亮了当空。
他对于陆行舟，是真心的感激，也是真心的奉其为主。
落在了那封信上。
“秉笔赵树人，可用。”
还是有情谊在的。
安静的思量着。
“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小的已经离开了司礼监，离开了皇宫，甚至离开了长安城。”
“但此人有野心，小的为防止此人坏事，在他身边安排了亲信盯着，若有异动，督主可除之。”
“神武司，小的亦安排妥当。”
他又铺上了宣纸。
整个长安城，都陷入了欢呼。
写完了这封信。
从一个微末的小太监，一直跟在陆行舟的身边，最终坐上这司礼监掌印的位置。
最后，雨小田又落款。
这祭祀大典也降临了。
并塞进了旁边的信封里面。
提笔，沾了墨水，又将多余的墨水在砚台的边缘轻轻挤掉。
后来，便是因为这些情谊，他又帮着陆行舟，做完了剩下的事情。
所以。
然后准备落笔。
也是他应该听陆行舟的，应该做的。
而在这祭坛之上，那低沉而嘹亮的钟鸣之声，也是随之响起。
坐在了书桌之前。
“督主大可放心。”
说完，他站了
“禁军内六卫，小的亦有安排。”
如今，终于，陆行舟册封九千岁。
雨小田叹了口气，然后落笔了。
雨小田取过了蜡封，将信封的封口封住。
“请恕小的不告而别。”
又小心翼翼的折好。
那是他欠陆行舟的。
窗户敞开着，他能够看到那在天空上闪耀着的烟花。
虽然不欠了，但两个人，一路互相扶持，起于微末。
但不知道为什么。
泪滴慢慢的融入进去，然后扩散。
绚丽多彩的烟花，在这夜空之上炸裂而开。
“新掌事，孙胜，可用。”
“督主不必再寻小的。”
他心里还是一阵的痛。
而在这一时刻。
他转过了身子。
“腾骧营，小的也已经安排妥当。”
他不欠了。
“告辞。”
好像要将这黑暗都捅个窟窿。
雨小田啪的一声，将这封信拍在了桌子上，然后低声道，
也照亮他这间屋子。
左手轻轻的在砚台上磨墨，稍许之间，墨水已经准备好。
“告辞！”
砰！砰！砰！
里面是一种怀念。
如今，更是权柄深重。
他就这样拿着毛笔，然后笔尖悬在宣纸之上。
然后带着悠扬和浩瀚，朝着远处飘荡而去。
他一直以为，自己离开的时候，会很放松。
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流淌了下来。
他是雨小田。
但是这一瞬，他又是皱起了眉头。
陆行舟要杀万贵妃，要利用万贵妃，要除三皇子的时候。
五彩斑斓的色彩，将这夜空渲染的美丽多姿。
平御马监。
整顿腾骧营。
那么他可以离开了。
眼睛，微微的泛红了。
除夕夜降临。
“将军李嵩，可用。”
掌内廷。
他都没有拒绝。
权倾天下。
“雨小田。”
已经不再需要一个雨小田了。
雨小田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将这信抬起来，慢慢的吹干了上面的墨迹。
因为他还了陆行舟的恩，也还了陆行舟的情谊，他什么都不欠。
“督主亲启。”
写着四个字。
还有一种不舍。
“从此天下，无雨小田。”
年关降临。
所有人都在兴奋，都在欢呼的时候，有着一个人影，站在窗前，沉默着，悲伤着。
“小的离开后，司礼监，御马监，腾骧营，禁军六卫，皆不会乱。”
但很快，这种怀念和不舍又是变成了决绝。
烟火的光，将他的脸照耀的忽明忽暗。
“赵星河身边，内六卫之中，都有小的安排的眼线，紧盯他们不放。”
监官禁军内六卫。
“督主恕罪。”
现在事情做完了。
隐约的可以看到他的眼神儿。
信封上。
“司礼监，小的已经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