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北第一这个词,在我心中,神圣不可侵犯。在每个武者心中,都是!”那人长得雌雄莫辨,剑法也是曼妙飘忽、神骨皆具。
“你是何人!”“五城”虽以内力将他震伤,自己却也被削到颈动脉,自知濒死,临死前求个明白。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这就是两阵交界?对方竟为杀我而暴露!万演喜不自禁:“焕之,我记得路,带你出去!”
终究那人耐力与刀法略逊一筹,百招过后,满阵都是薛焕飘忽震荡的楚狂刀光,
薛焕前期思虑再多,最后都是凭良心掣刀,想都不想地把老弱从自己的刀光下拉了出去,奈何还是被敌人成功实现“攻薛焕之必救”,无论何种角度都避不开小曲剑,亏得万演横枪一挑,才不至于性命之忧。
“焕之刀中阳刚之气,总教人感觉成竹在胸……”万演放下心来,极力保护自己,不出意料那人立刻想到拿下万演攻薛焕之必救。万演早有准备、敌来我跑、藏头露尾,那人好不容易挣得良机却死活擒不住万演后心,羞于阴谋暴露,乍见薛焕紧追,慌忙点刀尖向后一跃,重心不稳倒翻了一丈有余。
“万弟……”“想走?问过我刀再说!”一股凌厉刀气扑面,来者一旦扑降,登时与薛焕杀得白热。
膂力相近,没几招就相互把刀砍卷;内力相近,一交戈彼此震得脚底砖起瓦落,一卸力各自散得身后阵塌墙摧。
“他俩都断气了。”万演说敌人们。
“五城”脸色大变,转而先杀不速之剑,来人虽用左手,剑锋圈斩,飘逸如枫,诗情驰骋,画意纵横。
“这敢情好。他辱你的仇,还
“猴年马月的事了。”解涛举起左手,示意如果不是林阡砍他,他也达不到左手使剑的新境界。
“呵呵,以二打一,好意思叫自己金北第一。”斜路有人为救“五城”而毒辣攻心,原是十二楼之一的“卡帕瓦小曲剑”,不仅把薛焕和万演的配合曲解成以二打一,还趁薛焕走神往薛焕抛来个无辜老弱,原来如此,这么曲解的目的是为了师出有名?甚至还对准了楚狂刀栽赃嫁祸?抑或只是想逼薛焕反复思索……声先到,人质次之,剑随即凌空而击。
万演对薛焕之失踪关心则乱,撵着个溃败的蒙古高手边冲边找,架不住那人原来是示虚诱敌、不经意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惊得他慌忙提枪转攻为守,架不住那人一记侧踢把他踹飞。那人飞身一跃正待将他结果,斜路一道雪光先砍了那人头颅。
当然了,木华黎可以给人质罗织罪名,并将所作所为粉饰成“兵书有云,爱民,可烦也,将之过也,用兵之灾”。
果然情商这种东西,是普通人方才需要具备。这百余刀连发的光纳日月、气冲斗牛,完美解释了为何薛焕在大金的朝野从来都“喜怒无常”着待人接物却始终万众臣服……
“诗万首,酒千觞,诗酒乃风流……可你,不是残废了?”五城这才知道来者是谁,不甘心地气绝倒地。
那人试图以“黑水胆小鬼”“缩头将军”来激薛焕发飙,如他所愿薛焕也怒,刀势却反而更加强劲,
来者原是“五城”之一——不得不说,五城五人参差不齐,三个被林阡一刀斩,一个对厉风行难以企及,一个却能跟薛焕伯仲之间。
“子若,不……狂诗剑!解涛!”激动之下薛焕差点又叫错,脸上一热,尴尬不已,“我还不够淡定,今日这金北第一是你。”
效果显而易见,回光返照的蒙古军趁机将局部盟军分割,并以烟雾弹断绝了兵阵内外的隔空交流。不过纵观全局,当然还是盟军大阵包着他们的小阵。
“你与他,也化解了。”薛焕由衷高兴。
情理之中的龌龊,意料之外的早。
“没事?”薛万二人异口同声,得见对方虽脸色惨白但神志清醒,都露出欣慰神色,不容喘息,倏然十二楼小曲剑与五城大刀合力回旋,风力将受了内伤的两人压得喉咙发紧。薛焕勉强推开万演,堪堪施展“遂为西峙岳,雄雄镇秦京”,原以为只能拼它个三败俱死,未料那小曲剑与自己互斫的同时,“五城”的侧路蓦然有剑光疾吐……
前日在长城刚把博尔术打伤击败的薛焕,适才也不慎失陷于兵流,阵法开阖了十数次,一点影子都没见着,徐辕、宋恒前往寻找,一个又撞见老对手木华黎、冯虚刀与其符咒对攻、才确定了这家伙是真“雄勇”、普天之下只怕林阡一个而已;一个则被十二楼中的双头枪“巴尔恰”拖缠。
剑道大会开局,盟军两战皆胜,长生门连毙三人。蒙古军见势不妙,劫持肃州民众为人质,可以说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汹涌真气在局内不停翻滚,万演被迫退后帮薛焕扫外围。他虽得凤箫吟指点过武功,毕竟枪剑有别、自身又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达到薛焕高度,于是尽量不反过来成薛焕累赘。
“看来你刀法下一层,是‘到水穷处见云起’了。”解涛一笑,“主公常说,‘有上升空间,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