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感知身后有异,当即便鼓翅而起,将大部分木珠拍落,可仍有少量木珠击中腹爪,褐羽纷飞,好不疼痛!
就在一名寺僧觑着小蛮不妨,探出长棍、恶狠狠朝她脚踝扫来时,却觉头上凉风忽至。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脑后一阵剧痛、如山崩海啸般袭来,接着眼前一黑,便直挺挺扑倒下去。
一些长棍如雨点般砸落,竟都被她硬接下来。不时还能攻出几招,打在寺僧的肩、头、膝、肘,等处。痛得寺僧龇牙咧嘴,愈激起凶性来,长棍攻势愈发猛烈……
杨朝夕已觉四周棍影又纷纷涌来。知道这些僧人要继续借助大阵合击之法、将他打压回去,当即冷笑道,“那再试试别的剑法!”
那黑点急速放大,直奔崇化寺群僧而来。待离地七八丈时、众人方才看清,竟是一只爪如镰、喙如钩、翎羽高张的鹘鹰!
其他寺僧见状,俱是心中一寒。
其他寺僧心中恶寒,手中却也不慢,长棍抽回、一齐向偷袭的鹘鹰踏雪打来。
龙在田等人手中竹棍、木棍,只是随手捡来的树枝、竹竿削成,聊作防身之用。哪里比得过崇化寺中的棍棒?皆以桦木、柘木、牛筋木甚至熟铜、镔铁打造。木棍皆
三朵血花,绚烂绽放,开出鲜红透亮的花瓣来。血花即开即逝、交睫一现,旋即便落在僧袍、青砖上,勾勒出惨烈的轮廓。
小蛮瞧见踏雪中招,也是心头一紧,深眸登时射出冷意。一副双龙棍在她周身游走,亦如“优昙花阵”之前密不透风的棍影一般、将她牢牢罩住。
登时便有数名寺僧将长棍一揭、迎着着俯冲而至的踏雪,便是横扫上撩。不待小蛮一声“当心”呼出,踏雪双翅微隆、鸟身偏转,却滑向一旁不及防备的寺僧们。借着俯冲之力,爪钩果断一抓,登时将一颗光洁溜溜的脑袋、抓得血肉模糊。
其余两僧齐齐上前,将那断了兵器的寺僧护在身后,手中长棍再度攻出。一僧面色微沉:“剑法不稀奇,只是你这剑意与内息有几分古怪罢了……不过一入‘优昙花阵’,再好的剑法、也是白饶!”
说话间抖剑作花,点、刺、崩、压,使出“落雨惊秋剑”的繁复招式,堪堪将一波棍影拦下。瞧见方才中剑三僧动作稍乱,又是几剑削出,只
小蛮则趁着众僧挥棍打鸟之际,双龙棍上下齐出,结结实实打在几人肘后、膝盖、枕骨等处,顿时惹得一片鬼叫连连。
三僧吃痛,剑交另一手,不约而同惊道:“公孙剑法?!”
“孽畜!敢尔!!”
棍芒匝地,鸷鸟啸天。
杨朝夕只听得“簌簌簌”数声破空声起,便知这暗器手法亦别具一格。竟是以罡气外放之法、催得这些木珠飞旋起来,极大降低了风的干扰,确保了准头。如此看来,踏雪只怕难躲!
承影剑在日光下、只带出一道浅浅的剑芒,便穿过禅杖、棍棒的交攻,刺中三人腋下。
杨朝夕长剑微转、顺势回撩,顷刻将最近一僧的长棍削作两截。口中却笑道:“很稀奇么?洛阳城中但凡习武之人,哪个不会一招半式?”
果不其然!
小蛮惊喜非常,冲那鹘鹰招手道:“踏雪!踏雪!公子在这里!”
却说乞儿帮虽弟子众多,好手却是稀缺,勉强聚在一处后,便全仗帮主龙在田、掌钵牛丰年等人勉力护持。
踏雪则吃一堑长一智,钩爪刚一落实、便死命蹬出。随即双翅一鼓、御风而起,顷刻便飞起几丈,令那许多棍影悉数落空。不待那惠定方丈木珠射来,便扶摇直上、冲霄而去。
听得“噌噌”几声连响,又有几名寺僧棍棒被削断,只得退回阵中,换作其他僧人围攻杨朝夕。
那寺僧一声惨叫,手中长棍当啷落地。人也软倒下来,鲜血混着浓稠的“白粥”、从脑侧汩汩涌出,眼见是不活了。
惠定方丈目眦尽裂,放声咆哮。忽将熟铜棍向身侧一杵、力透砖缝,腾开手来。旋即将脖颈上念珠摘下,一拽一捋、登时便是数枚滴溜滚圆的木珠落在手中。旋即运气释门罡气,照准踏雪扑跃而起的方向,扬手掷出,使得却是释门暗器手法“漫天花雨”。
崇化寺众僧看到惠定方丈发出暗器、正中那鹘鹰,又是心头一喜。便在这一寒一喜间,大半注意力倒放在了这鹘鹰身上,手中禅杖、棍棒不免迟滞了几分。
“是么?”
群僧这才纷纷恍然,原来这鹘鹰竟是那吹埙小子招来的救兵。惠定方丈不屑一顾道:“一头扁毛畜生罢了!作什么大惊小怪,打开便是!”
杨朝夕眼见踏雪身形踉跄、折上高空,虽然脱险,却只敢在数丈之外盘旋,心中早便恼怒异常。此时发觉崇化寺僧阵法微乱,当即挺剑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