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站在窗边。身姿颀长,黑色的睡袍系在他的腰上。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侧过头来,眉目英俊轮廓起伏,碧绿的眼眸带着冷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刚刚他说的什么“生理不适的原因”?这都凌晨快四点了,David还站在窗边神神叨叨的“赏月沉思”,他难道不睡觉的吗?
漂亮的薄唇微吐,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抬起了下巴。他的音调冷淡,又带着独特的尾音,居高临下,“沉醉于今夜的快乐,又岂知明日即将面临刀锋的悲伤?”
要找到林致远,并没有花太大的力气。碧荷推开第二道门,走了几步,就在床上看见了那个死猪一样摊着的身影。裤子也没脱,鞋子也没脱。碧荷走了进去,不知道怎么的,站在卧室中央,她没有去管死猪一样的男人,反而左右看了看。
这个家伙来花,又会住在哪里?
衣帽间。
“An呢!”她又问了一次。
车子在黑暗里越来越远,神奇的是David安排来的司机居然还是个种花人——碧荷看了看他。司机的脸沉浸在了黑暗里,屏气凝神,车子前往了不可知的远方。
酒杯有两个,都有着深深浅浅的红色残液。如果只是一点儿红酒,林致远的酒量,不至于喝醉的——
电梯。
洗手间——碧荷打
视线再一次落在她身上,男人看了她十秒钟——面无表情,又挪开了脸。
平地而起的夜风吹过,脖子有一点点的凉凉。
助理已经离开了,客厅里只有男人眯着碧绿的眼眸的冷淡视线落在她身上。
是David。
几层严密得过分的安检之后——可比在米国更严密了很多,这个家伙在怕啥?种花治安可是很好的。碧荷捏着拳头,跟着助理走过了长长的走廊。五米高的大门被两个佣人合力推开了,调高几米的大厅混合着明亮的灯光,一起倾泻了出来。
“David这里是种花!”
“An呢!”他干嘛盯她?碧荷看了看男人冷淡的神色,又左右看了看,决定好女不和男斗。那边远远的有一道门——
碧荷嘴角抽动,忍住了伸手摸脖子的冲动。半夜不睡觉,David还在思考什么人生?种花人不说不吉利的话——而且已经有大量的研究表明,穷人穷并不是因为愚蠢,而是因为缺少机会!
“算了我自己找。”碧荷又打了一个呵欠,自己找个台阶下了。
男人没有说话。
碧荷坐在车上,摸了摸身上ME家的大衣,又皱着眉头捏着拳头。虽然David刚刚在那边不太想她去的样子,可是在被她怒吼了之后,到底还是安排了车来接她。
大灯的光芒扯破黑暗,黑色的车从湖边滑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幕里。
衣柜。
碧荷点了点头。
安检。
哼,她又捏了捏拳头,别以为她不会发火,先生不回家可是严重的事件,今天算David识相。
茶几上的红酒开着,喝了一半,是康帝。不知道是他自带的,还是酒店送来的。
心里的小火苗在一路的消耗中已经快要熄灭,可是想想林致远半夜不回家,又好似浇了一杯10.65软妹币元每升的汽油似的,那火气一下子又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不想和他争论,可是又忍不住想要反驳他。
捏着拳头,碧荷走了过去。
先看了看衣帽间。空空荡荡,里面只有几件睡衣,所有格子都敞开的。
David怎么会有种花人司机?
车子最终停在了密斯大酒店门口,极具艺术风格的门廊h白色的灯光明亮。四周环境优雅。碧荷下车的时候,还在酒店门口看见了中英熊日文四国语的“重要来宾接待,恕不接待外客”的标识。四周安保严密,严阵以待。碧荷一下车,就感觉几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大堂已经站着一个白人,人高马大,彬彬有礼。看见了她的身影,这个人立马迎了上来。
20.
又打开了衣柜,只有几个衣架。
安保。
洗手间。
碧荷皱了眉头。
她仰头看他,皱着眉头,努力板着脸,又左右看了看。客厅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碧荷眨了眨眼,算了。
“羊羔的快乐,在于懒惰和愚蠢,”
脑子灵光一闪,碧荷灵感再现,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脑子里又闪过了一个白衬衫的气场温和的身影。她打了一个呵欠,“这里只有爱和和平!欢迎你加入**大家庭!”
“David,An呢!”
男人看着外面一动不动,没有回答。
碧荷板着脸,努力维持住气场,也迎了上去。她认识他。虽然不知道名字——可是很脸熟的。这个人是David的助理,之一。
“林太太,”那个人果然来招呼她,英文流利,“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