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仅仅，只是一具空无的躯壳。
“叶青死的时候，矩阵显示的状态，是灵态坏死......”
真实，虚幻，常理......
当修士有了神识，目力便可看到事物在空间中的完整形象。
他感觉自己徜徉在虚无的数据汪洋，像是临睡前的失重，也像是穿越前的间隙。
高维干涉！
但修士不同。
人类生活在三维空间，但却不能算是完美的三维生物。
这才是完整的三维视觉。
虚弱，麻木，甚至已然失去生机。
永城，新港，蓝星......它们的确都是真实存在，但也同为虚妄。
他没法修行，没法悟道，更没有超能力。
纵使躯壳凋亡，他依旧拥有思考的能力。
那只是用以辅助人类认知事物的虚构度量衡，是为了解析世界的抽象概念，是人类这种三维生物的主观假设。
他没法重构自己的身躯，但却足以重组部分的片段。
甚至细化到每一根毛细血管，每一粒血红蛋白，每一串DNA链......
宁洛思绪沉浸入星海。
只是冥冥中越发确信，越发笃定。
“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这个世界的维度远比他认知中更为广阔。
但他手上，有画笔。
躯壳，五脏，肌肉，骨骼，血液......
像是在朔游着时间长河，从他刚在永城体育馆苏醒，到浮世大厦地下的惨澹模样。
不止空间，不止时间，甚至不止所谓十维。
宁洛的思绪忽而变得混乱，变得越发驳杂。
而更让宁洛惊疑的在于。
他没能看到自己的过去。
甚至“维度”概念也本就只是辅助人类认知的主观设想。
“我现在是在用灵魂思考，而这，才是‘画布’的力量。”
他的头骨被钢化玻璃撞出了裂痕，但当宁洛意识扫过，一切恢复如初！
一切都只是依附于画布上的染料。
人类对四维空间的遐想是建立在自己认知世界的基础上。
一切都是幻觉。
宁洛视野昏花，只觉隐隐看到无数自己叠加在了一起。
无论蓝星，无论尘渊，无论荒狱。
金刚经中的片段便足以诠释宁洛目前的状态。
“至于这具腐朽的躯壳，不过是画布上的染料。”
仅凭，灵体对物质界的干涉！
因为肉眼的弱小，让人类只能看到事物的正面，而没法洞悉事物的全貌。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理解是否正确。
但一切都可以逆转！
但时间长河中却没有他过
他的思绪超脱了时间与空间，彷佛定格住了这整片斑斓的界域！
不同时间段的他叠加在了一起。
这是未知的力量，与他记忆中的科学，与他认知中的道途，与一切都皆有不同。
一切也都是真实。
但又没完全超脱，因为现在，他所在的未来，就是既定的未来。
宁洛重新感受到了自己躯壳的状态。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似乎超脱了“四维坐标系”，把他带到了时间长河以外的未来！
但一切又都不是假的。
“蓝星，矩阵，乃至天外的世界，倘若将之视作整体，那世界多半不止三维。”
他拥有穿越到赛博蓝星，出现在永城体育馆之前的记忆，也确定自己是为穿越者。
时间近乎停滞。
虚妄与否，取决于这片世界立足的维度。
是画布上的斑驳染料。
“而不是所谓的脑死亡。”
但宁洛却思如泉涌。
就像是画布上被雨滴打湿的人影，在画师的描摹之下，恢复原有的样貌。
“或许......”
人类是三维生物，但世界却或许不止是三维空间。
只是这种思考和大脑运转不尽相同。
但唯独，没有永城之前的过去，也没有浮世之后的未来。
但宁洛的灵魂，却是画布的一部分！
“所以......”
直到这时，宁洛才意识到，纵使他的眼界远超旁人，但思维却依旧没有跳出常世的藩篱。
血肉填补，伤势愈合。
时间确为三维的添笔，但时间也或许未必存在。
他那残破的肉身不过只是一具素体。
一切都是假的。
是堆砌拼凑的积木。
那么破局的方法就再简单不过。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
他的掌心被手术刀搅得支离破碎，但随着宁洛的添笔，血肉逐渐复原！